上次是因为顾兮言有孕的消息事先落入她的耳中,她才会设计在顾兮言向夫君说前慌称自己有孕,后来也为了除掉顾兮言的骨肉下了不少功夫,让夫君成功地对顾兮言痛恨切齿。
现在只要让顾兮言顺利地被休出府就行了,原本她只想让她看着自己被夫君如何呵护心疼,再羞愧难忍地自行默黙离开。可而今她居然变得如此难缠,身上带刺了不说,脑子竟然变得愈发精明了。现在连老婆子都在,这形势对她可是越来越不利了,因为她知道只要那老婆子在,她就会用力地撮合夫君和那女人同房,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她定要尽快地除掉她才行。
昏黄的光透过紧闭的窗棂折射而入,丁芊容柳眉一挑,冷笑一扬,这个将军府的女主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她,丁芊容。
兰兮苑
也不知是第几个哈欠呼出,顾兮言双眸擒泪,双鬓隐隐抽痛,靠,今晚看来又得拖一天,走不成了,几个纤细玉指在楠木妆柜上弹敲着,涓眉紧蹙,怎么办呢
绿袖看着小姐坐在梳妆柜前打了几个哈欠,她的嘴巴似跟顾兮言带线连着一般也跟着打着哈欠,杏眸含泪,郁闷问道:“小姐,老太君回来了你不高兴吗你现在可是有靠山了,还是想走吗”
“去,你这倒霉孩子真天真,有靠山跟我走不走根本是两码事”顾兮言不耐烦地瞪睨了一眼绿袖,道:“再说了,这靠山若能顶事,你小姐之前能那么窝囊嘁”
绿袖被她这么一嘲骂,顿时也觉得自己有够笨的,不过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教养,要知道这说她之前根前都不会说的,更别提骂人了,奇怪难道受过刺激,堕过胎的人都这样有可能
顾兮言无视绿袖一脸的茫然和疑惑,只顾自己皱眉苦脸,若不是看在那老人家奔波回府,老骨头似乎快散架的份上,她早就豁出去了,没准现在已经在外头找到地方落脚了,这个该死的老婆子居然在这节骨眼上平空冒出来,这可让她怎么办啊
不耐烦地挠挠早上被绿袖精致盘好的素绾云鬓,姣好的形象即刻全无,苦思冥想地一手撑着光滑的下巴,剪眸转转,既然她老人家回来了,那她是不是应该把她孙子的恶行给招出来,然后把她今早拟订好的“离婚协议书”给潇洒果断地丢到那混蛋男人面前,最后当着众人的面再坚强勇敢地走出将军府呢
嗯这个主意不错,够狠,够辣,够果断,是她君阿紫该有的行风,而不是在这里苦着脸考虑那老婆子会不会听了之后脑中风平着被人抬出去的事,明哲保身展翅翱翔才是她君阿紫应该做的事
砰顾兮言响指一扬,头儿轻点,就这么办
此时的她双肩抖抖,姣好的月季花似的面容扬露狡黠的奸逞笑意,让绿袖着实凉了后背,汗着脸问道:“小,小姐,你能不能别笑得这么可怕,绿袖看着挺寒颤的”
想开的顾兮言心情极好,伸开双肩,再哈出一个极不雅的哈气,站起身伸着腰枝对绿袖笑道:“今晚你小姐我做主角,恩,需要点道具,你去给小姐弄着辣姜汤来,记住,最好是陈年老姜的那种,那种姜够辣,够呛,多弄些,在晚膳前给小姐我准备好”
看来有时候因为某种目的,当一个跑龙套的好像也不赖只要戏份够精髓,有观众,不怕“红”不了
如此一思量,顾兮言眸光狡黠的寒芒更森,脸上的笑意更是扬深到足以让人望之凉背的地步
“啊姜汤小姐你伤寒哦”这么热的天气喝姜汤小姐也不怕烧心上火绿袖抽抽嘴角地想着。
“去,伤你个头啦”顾兮言再一副不耐烦地狠睨一眼绿袖,,最后笑意盈盈地道:“姜汤可是很会促进人体血液循环的好东西,更是刺激人类泪分泌腺活跃跳动的极品,你小姐我今晚就是需要这“极品”,去,去弄两大碗过来,弄不来我提前把你嫁了”顾兮言佯怒喝道。
闻言,绿袖抹着额头爆溢的冷汗,直觉得小姐的脑子自受刺激后真的不大好,她的话自己压根听不懂,而且她的脑子貌似转得更快了,乖乖,反正姜汤又不是毒药,既然她想喝就让她喝好了如此一思嗔,绿袖才歪晃着小脑袋,皱着眉头步出兰兮苑,哎,看来她回去得让夫人为小姐求平安才是,失子之痛打击是比较非同非响。
看着绿袖离开的身影,顾兮言精亮的眸光一略,完颜澈,今晚不是你撂倒我,就是我,君阿紫n顾兮言休了你,哦呵呵呵
姣好的面容笑意更甚,看着外头湛蓝的天空,顾兮言心中感叹,此时竟控制不住地吟唱出声: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飞我就要飞多高啊哦呵呵呵
刹时间,怪异魔音飘进某一暗处,此时正藏身在里头的人的耳朵里,那人一双星眸惊膛,嘴唇抽抽,饱满的额鬓流出清冷的汗渍,顺滑而下,这将军夫人居然还能唱歌这歌还真逗
待完颜澈回来时已刚好是晚膳时分,完颜澈大步流星地进入内堂,一双鹰眸如猎物一般扫睨着众人最后定在两个空落的位子上
太奶奶和那女人居然不在心顿然咯噔一下,问向刘管事道:“太奶奶和夫人呢怎么不在”
今天一整天他都在想着顾兮言的话,这女人真的跟什么太奶奶说了走了一身肃杀的气息从那双眸色逐渐加深的鹰眸迸出,让在场的人一阵愕然莫名
刘管事一怔,回道:“已经让杏儿去请唤了太君和夫人了,少爷先坐下等吧”
听到满意的答案,完颜澈才将那股冷蛰气息缓和几分,淡淡地颔首道:“知道了”心里冷笑,看来那女人还真只是说说而已虽然心里是这样想,但不可否认他竟觉得庆幸,起码她还算有脑子,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省得自己难堪
丁芊容见完颜澈很是反常,嫣笑问道:“夫君是怎么了一回来就找姐姐,有什么事吗”
此时,完颜亦夕已然是容光焕发的形象,娇如桃花的脸庞含笑,冲着兄长调侃道:“约,哥怎么现在突然变得如此惦记着嫂子啊看来人家两口子是一刻不见如隔三秋了,是吧哥”
听到完颜亦夕如此调侃的言语,丁芊容的笑意顿然一僵,心蓦冷沉,硬扬起一抹笑意对完颜亦夕言道:“小姑这话说的,他们本是夫妻,会问亦是自然”
“嫂子这话说得似乎有些酸哦,嘿嘿,你也别太介意,反正你们是两个人共同侍候我哥,能够和睦相处才能家和万事兴啊,是吧哥”完颜亦夕巧笑嫣然地对完颜澈嘲问道。
闻言,完颜澈鹰眉轻挑,对着妹妹冷侃:“如此巧舌,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
丁芊容水眸擒住一抹冷意,面含娇笑地大方言道:“小姑笑了,我和姐姐自是应和睦相处,为完颜家开枝散叶才是。怎么会小肚鸡肠地计较这些呢小姑言重了,我既能与兮言姐姐共侍一夫也算是缘分,注定了要做一对好姐妹,这争风吃醋的事才当真无聊”
如此大方的言语让完颜澈耳宽心坦,听着甚是舒服。
完颜亦夕耸耸肩,无所谓地道:“楷模啊,我哥娶了你真是羡慕死整个戟晋国的男子了,一个才女就这样给我哥糟蹋了,芊容姐,亦夕真替你委屈”眸光闪过一丝不屑。
妹妹冷嘲热讽的话让完颜澈眉目愈发深蹙,未等丁芊容回言,他已不耐烦地道:“看来你在娘亲那里还真没学到什么惮理,还是一样口无遮拦,当心全戟晋没人敢娶你”
“哥,你”完颜亦夕鼓着腮帮欲想驳言,却听到身后传来熟悉地声音,那声音是玉拐杖触地的声音,此声只有一人来时才会出现,那便是老太君。
完颜澈和丁芊容见状,赶紧起身搀扶,一左一右地将老太君扶她主座上。
换了便装的老太君和色慈笑地言道:“夕儿就这嘴不饶人,又无恶意,澈儿这么紧张何甚”
丁芊容赔笑:“太奶奶说得是,夫君也是逗着小姑玩着呢”
完颜亦夕见太奶奶向着自己,对着兄长得逞一笑,随之还不忘撒娇地道:“太奶奶,我哥他老欺负我,真讨厌,还讽刺我呢,太奶奶你要为我作主啊”
“完颜亦夕你有完没完,给我安份点,否则不准你踏出府门一步”完颜澈立即拿起为兄谦父的威严,鹰眉挑得沉陷,那样子倒是把众侍吓得提起心眼。
“太奶奶,你看,我一回来大哥就凶我,我这么美艳的女子关在这里不可惜了吗太奶奶你说对不对这不是暴殄天物吗”完颜亦夕明显忽视之,撒娇嗔道。
被孙女如此撒娇,老太君朗笑而发,将一室压抑躯散,月牙眸尽是宠溺,对着两人道:“行了行了,一人少说一句说,用膳吧”慈溺地一句话却要比完颜澈的威言有用,毕竟是德高望重之人。
完颜澈对这妹子也无法,轻摇摇头后,与丁芊容各自坐下,见顾兮言还未出来入座,眉头不悦紧皱,对刘管事喝道:“刘叔,怎么夫人还没来怎么传唤的”
顿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刘叔身上,老太君这才发现顾兮言没有在座,温和问道:“怎么回事没人去唤少夫人用膳吗”
刘管事怔然回道:“已经让杏儿去唤了。”此时,正好看着孙女已朝正堂过来,对太君道:“太君,杏儿来了”
岂料,除了杏儿一人外,却没有顾兮言的身影,这更是让在座的人一阵疑惑
丁芊容在心里冷笑:哼,真是大架子的很,老太君一回来便端起将军夫人的架子。
杏儿面露难色对着老太君微微福身,挪揄道:“回太君,少夫人她说身体欠恙,不能陪膳,请老太君和将军不用等她了。”
听到丫环的话,第一个不满的便是完颜澈,霍然起身喝道:“哼,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娇身金贵了”
老太君对孙儿的态度极是不满:“怎么不许媳妇生病不成”
一股隐怒至老太君平静的话意里透出,让在场的人猛然一震,完颜澈拧眉愠隐着怒气,赔笑道:“太奶奶说哪去了,孙儿不是那意思,你别生澈儿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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