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芊容转蓦对完颜澈莞尔一笑:“夫君,兴许姐姐有要事找你,还是去看看吧”
“她能有什么事哼,若能像您一样安生呆在将军府,为夫才是真正省心。”完颜澈不以为意,心里想着,芊容身子虚弱,应该多多照看才是,对着一旁的莲儿喝道:“还不快将早膳端上。”
莲儿一愣,蓦地喜道:“是,将军”
丁芊容心中窃喜,却还是故做为难之色:“夫君,你别这样冷待姐姐嘛,她身子也虚弱着呢不如让她过来跟我们一同用膳吧”娇腻的声音任谁听了都会酥麻入骨,心痒难耐,突然轻咳几声,细玉白指轻抚额鬓,一副惊柳柔风之状,让人我见犹怜。
“芊容,怎么回事”完颜澈心一沉,赶紧将她扶到楠木椅上。
珍儿和小莲见状皆是惊呼,满脸焦容地对完颜澈道:“将军,夫人定是见风了。”
“将军,怕是流产后落下的畏风症,二夫人还未进膳,定是饿着了”小莲附和道。
“好了,你们别说了,我没事”芊容对丫环微微低斥,转蓦对完颜澈含笑道:“夫君不用担心,芊容不碍事的。”丁芊容此时两道柳细眉似蹙非蹙,面态生靥愁,娇柔的身子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怎能不让人舍得不心疼呵护。
“还不碍事,都愄风了”完颜澈俊脸一沉,刘管家喝道:“让她自个等着,若不想等,便自行过来,没见二夫人和本将军要用膳吗让她少整些有的没的。”
低沉的话意任谁听了都明显将军对大夫人已经到了嫌恶的地步,随侍的几个丫环们心中窍喜,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见完颜澈如此管家面露难色:“这,是”听出少爷生气,刘管家也不再进言。
蓦地,完颜澈似是想到了什么:“等等”
丁芊容一怔,红唇微抿,眸光一丝妒光略过。
刘管事闻声躬身道:“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完颜澈沉凝一想:昨晚掴了她一耳光,她还说了那般放肆的话,今天竟然一清早挑早朝的时候在厅堂候着,定有什么事,如此一想,还是去比较好,昨晚打了她虽然是气头上,但也终归下手颇重,哎,罢了。
“我这就去厅堂”完颜澈冷道。
刘管事一愣,回道:“是,少爷”
丁芊容粉荑微握,笑道:“夫君等会,芊容更衣后与你一同去,我也应该给姐姐请安才是”
“不用了,你身子虚,又愄风,还是在屋里呆着吧”随后拍拍她的柔荑,对身后的丫环喝道:“好好侍候二夫人”
“是,将军”珍儿和小莲回言。
完颜澈这才对丁芊容温柔一笑后,大步流星地离开阁苑。
丁芊容虽觉得郁闷,但也知道什么时候该退,什么时候该进,至少他的理由是自己的身子,就凭这点,她和顾兮言两人的分量就已经不言已明
柳眉一挑,对小莲嘱咐道:“把枣泥倒了,将军问起,就说夫人喝了之后吐出来了”清雅的笑容背后是刀刃一般的妒意,顾兮言,你任什么跟我斗。
珍儿和小莲一愣,被二夫人那摸不透的笑意给震住,只觉得后背一凉,回道:“是,二夫人。”
到了正厅,当完颜澈步伐如风地来到正厅时,眼前的女子让他身形一怔。
只在一瞬间,完颜澈便已被顾兮言全新的形象所吸引,只在一眼,便如傻子一般吊愣在那里,薄唇微张,这是顾兮言吗
从来都知道这个妻子是干净的,清雅的,但也因为近期发生的事,她的干净在心里成为了一种讽刺,一种污辱,更觉得碍眼,想休又休不得,但又忍不下那口窝囊气,所以每次见到她那副故作清雅的样子就觉得烦,忍不住摧毁她。
而今,这样的打扮自己竟没有感到碍眼,反而觉得惊艳,如此冷艳雅贵的一面,竟让他忘记了原先的不满,今天的她,就仿佛一股泉露清风,清凉入脾,让他莫名地觉得赏心悦目。
顾兮言早就注意到那混蛋男子的存在,在心里冷嘲一笑,剪眸横视,不去看他,只是冷言:“将军,可是看够了”
、完颜澈如梦初醒,赶紧收入失态的表情,然而想要换上冷淡的表情却发现自己竟失了那份烦燥,干几声,道:“刘管事说,你找我”
“怎么不能找你还是找你不得”顾兮言端起青花瓷杯,淡掀茶盖,低啜几口后故作云淡风清的回问道。
完颜澈眼睛似看直了一样,顾兮言那动作,那声音,竟让自己的身体顿时一下起了反应,眸光下移到她白鹤的雪颈上,再上移到她红润的唇上,顿时一阵口干舌燥,听她话里含讥带讽,俊脸顿时一沉:“有话就说,别话里藏刺,听得甚是别扭。”
恼怒地瞪睨她一眼后坐下,正好对上她含笑地剪眸,下腹顿时一紧,完颜澈接过杏儿端来的茶后忙饮下,故用这动作来掩饰自己莫名的窝囊样,该死,今天他是怎么了
顾兮言冷哼一笑:“将军是不是失忆了准备给兮言的休书呢”
“休书”二字,让男子鹰眸一膛,口中未饮下的茶顿时在喉门处卡住,稍一失神,呛得他难受,一连串的嗽声在厅堂响起,模样甚是滑稽。一旁的绿袖和杏儿第一次见到将军如此失态一面,涨红着脸不敢笑出声。
反观顾兮言则是一副戏谑神色,侃言:“哟,高兴得呛上了”
完諜澈仍在嗽,双眸得清泪打转,俊脸涨红,听到顾兮言的嘲讽,气得差得拍死她,无奈,刚想开骂,便又是一连串的嗽声,第一次在家眷面前如此丢脸过,这该死的女人
顾兮言笑如春风,言道:“将军既然这么高兴,看来休书是备好了,那兮言就放心了。绿袖,让人准备好马车,把我们的东西稍上,过一会儿,就能走人了。”
“你”缓和好一阵子,完颜澈怒吼:“顾兮言你给我站住。”
“我坐着呢”顾兮言故作无辜状,心里暗骂:最好茶水能呛死你这个负心汉,暴虐狂
一股怒火窜升,完颜澈气得口不泽言,拍桌斥道:“你,你敢踏出将军府一步,就永远别回来”本以为昨晚她的话是气话,没想到今天竟然跟他玩这么一出,她当真是反了,不治不行了。
“成”顾兮言倒是答得爽快,见完颜澈的俊脸立即由青转黑,再进化成锅炭之面,甚是难看至极,她的心里更是像抹了蜜一样开胃。
“顾兮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再这样放肆,吃亏的只会是你,哼”完颜澈双眸几欲喷出火星子出来,这女人定是做戏给自己看,以为自己当真不敢休她,可恶,居然跟他玩激将法,她到底在想什么,知不知道离开将军府,一个被休弃的妇人根本得活在被人唾骂下苟活,她真是脑子进水了还是疯了。
顾兮言对完颜澈的忠告置若罔闻,伸出烟绿云袖轻掩琼鼻,动作优雅地起座,故作婉惜地打量着厅堂,红唇微叹薄息,颦眉摇头地道:“啧啧啧,今天兮言才知道,原来这将军府真是个“正气冲天”的地方,难怪我这种“贱妇”
在此,三天两头的不是被人骂“贱女人”,就是被丈夫视如草芥地掴一巴掌我看啊,定是我的妖气和将军府的正气相冲,不然怎么兮言我怎么做怎么错呢三个月前还是个正夫人,怎么一转眼就从正夫人变成下堂妇呢看来世人说得那句“正邪不两立”
果真不假,当真是呆不得啊,将军说得确实在理,兮言万分同意,休书拿来”顾兮言依附着那混蛋男人的话饶了一大弯,趁那混蛋男人听得一愣一怔之际,面容一冷,转蓦眸色一正,朝他伸出柔荑,勾起一副冰如寒霜的笑意,这个样子哪有几分弃妇即休的可怜模样,倒更是讨债的地头蛇。
“你,顾兮言,不就是本将军打了你吗你至于吗被一男人休了,你的日子能好过吗我劝你还是别三思而后行,我既然念了“一夜夫妻百日是恩”的份上既往不咎,你就应该识相些,别再做些丢人现眼的事来,懂吗”完颜澈强压怒火劝说,心里却是恨得牙痒痒,若非要上早朝,他哪来那么好性情来跟她说这些芝麻绿豆的事。
“啧啧啧,将军这话,可真是说到兮言的心坎里去了还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啊,若要这样论,那兮言可不能厚着脸皮靠着那快磨掉的“夫妻恩”过子,所以,兮言谢谢将军的忠告因为兮言可以肯定的跟你说,离开将军后我顾兮言定会过得如鱼得水,顺风顺水,消遥自在,绝对比下堂妻要强”顾兮言笑得妩媚动人,咬字迸言下,每道出一句话,便足将眼前的混蛋男人气得几欲升天。
“既然如此,那就给本将军滚出府”完颜澈被气得口不泽言地怒吼出声,然,话一脱口,便后悔了。
“成交”顾兮言双手一合掌,发出响亮的声线,恬雅冷傲的脸上挂着得逞的笑意。
此时,刘管事急色上前禀报:“禀报少爷,少夫人,老太君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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