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旻一击之后,骤然收掌。
燕鹏飞顿觉胸中气血翻滚,噔噔噔后退五步,才勉强站住脚跟。
惊惧之下,急忙查看燕孤城的伤势。
燕鹏飞怒道:
“你为何偷袭一个孩子?”
裴旻置若罔闻,盯着燕鹏飞,一字一句地说:
“你们到底是何人?”
燕鹏飞这辈子练的武功都是掌力,在吐蕃排名第二,仅次于国师钦陵赞木,在人才济济的中原,也算是一二流的高手。
但感觉对方随意挥洒,掌力却雄浑无比,远远在自己之上,当下惊骇,明白这残疾老人不是剑圣,还有何人?
面对大名鼎鼎的剑圣,燕鹏飞当下不敢隐瞒,只得据实告知。
于是说自己和儿子是吐蕃和汉族混血儿,从小苦练吐蕃武功,因为吐蕃内斗,家门惨遭剧变,遂避祸到中原,于去年来到洛阳西郊,建起这“燕家庄”。
裴旻一直警惕的脸色稍稍缓和,慢慢道:
“这百余年,吐蕃和我大唐时战时和,不知阁下如何看待吐蕃和我大唐的关系?”
燕鹏飞道:
“天下战乱已久,最苦的是各国老百姓。如若各国之间能和平相处,乃苍生之大幸。吐蕃和大唐两国的仁人志士,早就有此夙愿。吐蕃是燕某的父国,大唐是燕某的母国,燕某自然更希望吐蕃和大唐能长久和平下去。”
裴旻又恢复了一脸冷峻,不屑地说:“外甥打舅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燕鹏飞心下惭愧,但还是恭敬坦言:
“最近七年,吐蕃的周边附庸小国和大唐没有战争;最近十几年,吐蕃本国也没有跟大唐作战。况且,目前登基的新赞普才十四岁,二十岁之前能否顺利亲政还是很大的问题,所以最近这些年也不太可能跟大唐开战。”
“打来打去,吐蕃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反而屡屡损兵折将。前些年穷兵黩武,劳民伤财,吐蕃境内怨声载道,起义不断,大臣也借机反叛好多次,吐蕃赞普应该也知道利害所在。”
“燕某人微言轻,力量单薄,愧不能为苍生谋求一点苟活之福。如若两国开战,燕某愿意仿效中原志士,携棺上阵,不为任何一国而战,只求止戈罢战,两国和平。”
裴旻还是冷冷地看着燕鹏飞,又回头冷冷地看着燕孤城,忽然说:
“孩子不会受伤,我只是试试你俩的武功底细,如果你们刚才隐瞒吐蕃身份,此刻你和孩子都已经命丧此地!”
燕鹏飞和燕孤城吓得大气也不敢喘,犹自惊恐。
裴旻还是冷冷地说:
“摩诘居士一向以能识人著称,从来目光如炬,我相信他不会看走眼。故人临危所托,这孩子我愿意收下。”
“孩子要是想来学艺,三日之后,搬来与我同住。五年之内,你可以每月来看望孩子一次,但孩子不准离开我。这五年之内,孩子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完全听我的。”
燕鹏飞和燕孤城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答复。
燕孤城想起颜杲卿和王维的临别眼神,还有王妃的凄美泪眼,心中一热,问父亲:
“孩儿愿意跟随师父苦学五年,请问父亲行吗?”
燕鹏飞沉吟半响,刚才掌力对拼,立刻明白这位是货真价实的剑圣,机会难得,万一剑圣不同意,就痛失学习绝世武功的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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