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前面那两个凶鬼夜叉,安在民顿时觉得眼前这个王景翼背后佛光闪耀,也是苦笑说:“王将军,在下真的是带着诚意而来,还望将军能在那位主帅面前,好言一二。促成和平,永罢刀兵。”
王景翼说:“这是自然,心诚则事灵,但愿我们双方都相待以诚。”
安在民连忙说:“自然!”
安在民听自己长辈讲过,一百年前的唐人,就像是庙宇里的天王,佛性与勇武共存。都说唐国对内儒雅随和,对外威加四海,虔心朝贡者,能永沐天恩,异心叛逆者,则屠族灭国。今日就这唐人叛军,他就已经看出唐军遗风。自己长辈,所言非虚。
安在民进入大营,一路上是目瞪口呆。
营中旌旗排列有序,迎风招展。远处时不时传来士卒训练的呼喝声。
巡逻的士兵全部身披山文甲,手扶横刀,腰挎弓箭,皆是两石劲弓。
而两旁还有许许多多民夫,在不停在搬运粮草,数量非常多,只怕这次他们是真的有备而来,胃口只怕不小。
当安在民进入大帐,只看见王庸坐到了侧面副帅的位置上,而那个大胡子将军,坐到了主位。安在民一愣,合着这个大胡子将军才是主帅啊!
而接下来康通信说道:“说吧,尚婢婢叫你过来是什么意思?他尚婢婢一个鄯州节度使,不好好在鄯州待着,夺了我们的甘、肃二州,是何意思?”
安在民心里腹诽,啥叫你们的甘、肃二州,这甘、肃二州就算我们鄯州兵不夺,那也是人家论恐热的。
安在民的不满,并没有表露在脸上,依旧微笑说:“三位将军,此前河西皆为论恐热所侵占,我们尚婢婢节度使为了打败论恐热,这才出兵甘、肃二州。何来夺了贵军二州的说法呢。”
一旁的王庸直接拍案而起道:“哼!胡言乱语。这陇右道自古以来就是我大唐领土!论恐热叫侵占,你们尚婢婢就不叫侵占了。如今我们大唐要收回这些领土,速速归还,我们尚可既往不咎,说不定还能刻碑会盟!否则,定叫尔等有来无回!”
安在民为难的说:“这位少将军,您站在我们立场上想想。假如是您,如今我们把论恐热军队已经逼到凉州,就差最后一击,会放弃身后的二州给您吗?您这有点太为难人了。”
“我又不是你们阿爷,管你们怎么想!”
王庸依旧盛气凌人:
“莫要多言。你们把甘、肃二州交给我们,我们可以保障你们击败论恐热之前的粮道通畅,等你们击败论恐热,也可以安全从扁都口回去。其他一切领土问题,免谈!”
看着王庸咄咄逼人,安在民此时也是很好奇。沙州叛军之中,那个主帅除了句开场白,就再也没说过话。难道这军中,这个少年才是最有话语权的那个?
安在民此时看向了脾气比较好的王景翼,问道:“王将军,敢问这位少将军是?”
王景翼回答说:“这位是此次东征军副帅,瓜州司马,加沙州押衙,领赤心营将头王庸。此番未伤一兵一卒而攻克瓜州者,正是王将头。”
“啊!”
安在民低声惊叹了一声,倒抽一口凉气。居然如此年轻。难道是千年前那个少年将军又回来了?
一路上,安在民听从瓜州逃来的云丹说过瓜州之战。
云丹领着骑兵本来是出城游击,策应城内,以配合瓜州守城。
谁知道云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瓜州城已然城破陷落,据说从攻城到城破,不过一个时辰。说是沙州叛军有一种神兵利器。可以抛出巨石,瞬间摧毁城墙。
安在民也是向着王庸行礼,语气更加客气了,想努力再转圜一下:“王将军,我们肃州节儿多布大人,也只是临时征调肃州。并无与贵军起冲突的想法。还请你们能暂时撤军,待到我军灭了论恐热,这河西之地一切问题都可以商榷的。”
王庸说道:“都说了,没得商量,要么给,要么打,我们准备十年方才起兵,如今兵精粮足,就是为了一战定河西。瓜州不过须臾就拿下了。你觉得我们拿不下肃州吗?”
王庸一再相逼,安在民听着也是发了狠说:“小将军,您可别不自量力,你们大唐皇帝都不敢如此对我们鄯州军。这瓜州的朗日,精锐铁骑全部被调往了凉州。能下瓜州,不过你们运气好而已。而我鄯州此番出兵,铁骑五千,甲士三万!难道还怕你这区区几千兵吗?”
王庸不但没被唬住,反而不以为意的哈哈大笑:“使节,你别欺我年少,读书少,不知兵事。”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