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翼疑惑的问:“这不像吐蕃人的作风啊。居然会派使者过来?这是承认我们了?”

康通信哈哈大笑说:“定是这肃州的守将怕了咱。”

王庸略微思忖说:“怕没那么简单,这个特使至少有一个目的,观察我军情况的。不过任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迷惑住对方,让他们摸不清我们的实力总是对的。”

康通信和王景翼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王庸说:

“这样,二位将头去把所有穿铁甲的士卒都叫出来,披甲去军营里巡逻。然后把鹰扬营中那些两石弓集中起来,给这些巡逻士兵配上。

再让民夫把放好的粮食都搬出来,再搬一次。另外等这个特使在大帐与我们议事的时候,让骑兵轮番路过再绕回来,再路过,循环往复。”

康通信和王景翼都是连连点头。

三人又商量了一下待会见吐蕃使节的话术,随后就分头安排计划。

由于这一个月来,三营都按照王庸的训练方法练兵,集合和行动速度非常迅速,很快整个大帐周围都是铁甲武士在巡逻。

王庸穿上之前缴获贡杰的铁甲,跨上马匹,就和康通信他们气势汹汹的出了营门,到了多布的吐蕃使节队那里。

王庸疾驰而来,勒马回身,很是威风。

这一个月,王庸的骑术已经入门了,加上康通信专门给王庸挑了一匹性格很好的凉州删单马,乍看之下王庸仿佛是骑术高手。

王庸也没下马,带有一丝蔑视的意味,下视为首的吐蕃使节:“你就是那个吐蕃使节?大战在即,你们不去备战,来我军大营这里作甚?”

看这个顶盔掼甲的英武少年将军,这个吐蕃使节一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看这个气势,这说话的语气,想必便是主帅了,而且感觉很不好惹。

他本就是多布手下的一个捉刀小吏,临时被抓包过来试探沙州叛军实力和诉求的。他一个为了混口饭吃的粟特人,没必要玩命,顶撞眼前之人。

一时间这个吐蕃使节原本的语气不自觉的矮了几分。

吐蕃使节笑脸说:“这位少将军,我叫安在民,是肃州节儿大人多布派来与贵军共商和平大计的。”

王庸咂了一下嘴:“啧。和平?本将军都没打够呢!我们就要攻城了,这个时候来,好生扫兴!”

一旁的康通信也是瓮声瓮气的附和道:“是这般道理,不打打怎么和谈?你快回去准备,先让你阿爷我们爽一下再说和谈的事情。”

看到两个人扬起马蹄,就要驱赶自己,吐蕃使节安在民就急了。

他此次前来最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要看看这股沙州叛军的实力。现在没人了解他们的真实情况。

安在民急忙说:“诸位将军,我们节儿大人是尚婢婢节度使的手下,跟你们反抗的老贼论恐热是敌人。我们其实可以做盟友的,也没必要做这敌人。”

王景翼感觉到了给自己安排的戏份了。于是唱起了白脸,急忙上前拉住王庸的缰绳说:

“王将头,何不听听他们说的条件。张公不是嘱咐我们,此役旨在击败论恐热,光复甘、肃、凉三州。尚婢婢大本营在鄯州,却无冲突,情非得已,没有必要与他们刀柄相见啊。”

这位安在民使节连忙点头说道:“就是这般道理啊!少将军即便想要驰骋战场,也没必要与我们为敌啊。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共同对付论恐热不是更好?”

王庸这才勒住缰绳,然后装腔作势道:“也就是看在王将头面子上,否则今天必然先砍了汝头祭旗。”

说罢,王庸、康通信二人便打马而回。

顿时吐蕃使节安在民长舒一口气,连连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他感觉到自己背后的衣服都湿透了。

看到那个安在民还在那里愣着,王景翼过来,笑着行礼说道:“贵使切莫挂心,在下乃是东征军副帅王景翼。我们这位主帅和副帅就是这般性格,一路过关斩将,未逢敌手,多少性子傲了一些,还望见谅。您请入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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