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停不多时的雨,又开始下了,大雨,滂沱大雨,芽儿依依不舍送李,唐二人到太守府门口,芽儿打着油纸伞,牵着李愚的衣袖,不肯松手,
“芽儿且回,李愚哥后天午时之前便回来了!”,这是李愚第一次捧着起芽儿的手,这手是玉雕的,羊脂白玉雕的,和田产极品羊脂白玉,五指欣长,柔弱无骨,温润无瑕,指甲透亮,暗自留香!
唐展不解风情的催道:“李记事,该上路了”。
羊脂白玉松手,二人披上簑衣帽转身,背弓,挎刀,上马,挥鞭,马蹄溅起泥水,一弓一刀越来越远,芽儿的心也随李愚哥一起去了!
不多时李,唐二人已来到清流关,见淮水已暴涨,暗呼:“天助我也”。
上了一艘小船,由一个极熟水路的船工掌舵,向西溯流而上,这船工也是了得,过急流险滩有如闲庭信步,轻松的哼着小曲,李,唐二人也算见过世面,可见此汹涌巨浪,滔滔河水,也不免心惊。
李愚不禁感叹,人各有其能,甚至天赋异禀,各自在从事行当里发挥才智,展现才能,如果能使天下太平,才能,天赋都用于正道,那将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世界!
舟行至寿州地界,已是第二天凌晨,天色微亮,大约寅时光景,船工将船泊于一处湾岸,舟系于岸边大石之上,岸边树高丛深,不易被人察觉,船工告知二人,此处步行至寿州城下,需翻过前面山岗,约两三个时辰。
李,唐二人吩咐船工等候在此,预计深夜返回,雨一直未停,时大时小,二人便朝寿州城跑去,幸得李愚耳目之异能,往往能发现敌军斥侯,暗哨,不到两个时辰,寿州城已在目中了。
只见黄觉军于城外五里扎营,因为只是围而不攻,两天下来,都有些懈怠了,树下,营中,三伍成群,生火作饭,闲谈围坐。毫无军纪可言。二人从偏僻处,摸至敌军较少的寿州城西门。
站于城下,才能感受到什么是城高池深,这寿州以前叫寿春,自古就是淮南重镇,战略要冲,从春秋战国时期就做过楚国的都城,三国袁术,也曾在此独霸一方,伪建帝号,寿州城东面是著名的淝水,发源将军岭,分为两支流,西北经寿州,这寿州护城河水,便是淝水注入,再北流合于淮水,东南支流注入巢湖,连通长江,著名的淝水之战就在此地。
当年的淝水,可不像如今河道沙积淤塞,前秦苻坚号称八十万南征,艨艟巨舰在淝水之上,如泰山压顶,却在此折戟沉沙,只留下了投鞭断流,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典故,北魏拓拔焘,南朝刘宋刘裕,都曾碰壁于此。除守城得力之外,也足见寿州城之险固。
二人浮水度过宽十二丈的护城河,有多深就不好说了,淹死长颈鹿应该问题不大。
上岸就见前凸的瓮城,瓮城两侧是观敌台,上面哨兵也已发现二人。
李愚朝城上喊话:“滁州来使,欲面见姚大人”。
并将书信用箭射入。大概半柱香时间,城上士卒便招呼入城,二人迅速从瓮城角门闪入,只见城西大门开一缝,仅容一人,二人急忙钻入。
李,唐二人被带到寿州军府,一路上戒备森严,明台暗堡密布。
一进府门,两旁侍卫,环刀怒视,令人胆颤。
正堂高坐之人便是姚安,二人未及下拜行礼,姚安已认出唐展,便说道:“唐展,我早就说过你明珠暗投,在张铎手下效力多年,凭你的本事,却只做个队正,来我这马上升你为都头!”,
唐展回道:“张大人有恩于我,恕难从命”。
就听姚安翻脸喝道:“张铎派你们来的?托下斩首”,
立即有四名军士上前,准备将二人架出,李愚也不行礼,答道:“我俩为淮南百姓,滁州,寿州城池安危而来?”,
姚安一阵狂笑:“你等何人,来此大言不惭”,
李愚道:“我俩确是从滁州城冒死前来,非为了送两颗人头,只有几句话要说,说完之后,生杀唯大人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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