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陪客的费星辰、安亦云夫妻面面相觑,像在听什么天方夜谭。
自古婚事,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彩礼嫁妆更是由媒人两头传话,或是双方父母坐下一起相议。这两人没经过父母同意,庚帖还没交换,八字没一撇的事,居然开始讨价还价。
幸好安亦云早已命伺候的丫鬟们退下,即便是下人们,也都知晓不合礼数。
“你出三千两银子的彩礼,换我三万两银子的嫁妆,你的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好了。”江夏江蓉反驳道,“我的嫁妆,是母亲给我个人的体己钱,私房钱。你这般算计,不觉得丢丑吗?”
“倘若你不接受这个价格,可以不嫁,没人逼你非得嫁给我。”孔衡平静地道。
“呵,说得我非要嫁给你似的。”江夏雁蓉冷笑道。衣袖下,手里的手帕早已被她攥得皱皱巴巴。这要是在郡王府,孔衡面前的棋盘连同方桌,早就被她掀翻。
“江夏小姐,记得你方才说的话。”孔衡慢条斯理地道。这个结果,是他预料之中的。“以后别在公共场所暗示旁人心悦我,你的这份喜欢,在金钱面前不值一提。”
“你为了逼我疏远你,故意说这些话激怒我,是吧?!”江夏雁蓉气得脸色泛红,急促地喘息着,偏偏笑得又邪又媚。
“我说的也是实情。你自己想想看,我母亲会同意你进门吗?况且,你是了解我那兄长和嫂子的为人的,他们一直都在寻找机会,剥夺我对孔府产业的掌控权。”孔衡面不改色。
但实际上,江夏雁蓉面上病态的潮红和笑容,令他心下戒备。他之前从未见过她这般诡异的神情。或许,这才是她真实的样子,疯批,偏激。
费星辰和安亦云惊讶地看着江夏雁蓉。尤其是安亦云,与江夏雁蓉相识多年,印象中,江夏雁蓉一向稳重乖巧,极少有失态的时候。
江夏雁蓉手拿帕子轻轻掩口,帕子上的褶皱尽显,而露出来的一双眼笑意更浓,柔媚且邪恶。
林夫人和孔衡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前不久还去马球赛相看婚事,横竖自己是被抛弃了的。竟然这样,我不好过,大家也别好过;我得不到的,旁人也不许得到。
江夏雁蓉满怀恨意。将心比心,她相信自己当初退了这门亲事时,孔衡也是恨她的。
“孔衡,你很恨我吧?必定是恨的,毕竟当初是我抛弃了你。而今一再地推却,是不是感觉到复仇的快活?”江夏雁蓉面上的潮红还未散尽,但不再急促地喘息。她邪魅一笑,缓缓地道。
“当初听到你再次说亲的消息时,我确实是恨过,恨你的无情。但儿女之情从来都是强求不来的,故而我不久后便释怀了。”孔衡解释道,“我若是一直恨你,早就向你报复。且报复的法子多得是,又何必等到邢夫人提亲时,才用拒绝的方式来复仇?
江夏小姐,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没法重来,也不必耿耿于怀,人总得往前看。我只希望以后互不影响。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各不相干,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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