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光!怕,我怕!!!”女人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身子不住地抖动着。
屋里已经挂上了窗帘,门也关了,但我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她那张惨白惨白的脸,与昨晚那位几乎一模一样。
“老古,小朗,会不会是狂犬病啊?”隔壁段大哥问。
“小段你别急,昨晚小朗已经医好一个了,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嚯,好大的口气呀,老古头,你是真不知道昨晚我是咋治的,再让我画张兵字符?拿命给你画吗?
可眼看着段大哥一脸愁容,我也不忍道出实情,强装笑颜道:“段大哥,您先回铺子忙吧,这儿有我和老古甭担心,嫂子估计得先住一天,稍后我就给她煎药。”
女人因为喝还魂汤之前并无其他病症,所以只要想法子把她身上的脏东西驱出来也就没事了。我也没想到兵字符对自身福缘消耗会如此之大,昨儿晚上还信誓旦旦跟阴司那位“风一样的男人”说,只要他们来找我,我就医。
看来想打铁还需自身硬,难怪我从家里出来前娘要教我练功了,就我这玻璃人体质,别说修爷爷的五雷镇鬼符了,兵字符能画明白都不错了。
“小朗,你闻闻,这就是昨晚他们两口子领回来的回魂汤,我闻着好像跟那天拿回来的不太一样了呢?”
药是被段嫂子喝光了,但碗底还剩些许的残余。
我举到面前晃了晃,其实与那日的相比倒是没太大差别,之所以老古说不太一样了,是因为药汤残渣中有股极阴气息。都不用闻,我的手刚一触碰到瓷碗,顿时就感觉到那冰冷刺骨的寒意。
值得庆幸的是,段大嫂一直还保持着神智清醒,没有被那东西觅去心智。
我往前凑了几步,道:“嫂子,别怕,您让我瞧瞧,我好给您开药,行吗?”
女人颤抖着身体点了点头。
我小心翼翼地把手探了过去,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
“老古,她气血亏的有点严重,再这样下去阳气可就越来越弱了,阳气一旦弱了立刻就压不住那邪祟。去,抓黄耆,洋参,归身,白芍,焦楂,扁豆,青皮……”这本是很稀疏平常的一种滋补气血的方子,我几岁的时候就倒背如流了。可现在大脑里跟浆糊似的,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是不是还有石莲子,川朴,法夏,乌梅炭,木香,生草?”
“对,就是这方子。”
“这不是女人产后喝的吗?管用?”
我告诉他,这些药不能按原来的煎法,必须先加土炒制焦糊,而且这土必须是栽种过花草的,这叫“浸阳灰”。
回到楼下,往沙发上一滩,看来今天的状态是甭想赚钱了。
待身体恢复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老隍的道场赶紧把他的百年老香灰弄来,然后找个能工巧匠给我塑个祖师爷神像。
估计一时半会儿我是走不了了,祝由巫医开诊哪有不拜祖师爷的道理。关键是,我也真折腾不起了。
今儿中午小颖店里客人少,她特意给我俩烧了两道蜀菜,老古伺候那三位一上午累得够呛,吃的狼吞虎咽。
我刚端起盘子,门外突然吹过来一股邪风,一个小沙粒直吹进了我眼睛里,我下意识手腕一抖。
啪嚓……
好好的一盘子回锅肉,全特娘的给遭禁了。
“我再让小颖给你下碗面吧。”
小颖知道我们西北人也好辣,所以每次给我煮面几乎都会加料。看着碗里那一层红扑扑的辣子我就直吞口水。
可刚吃两口,许是吃的有点急了,一块小米辣没咽下去卡在了嗓子眼。
那酸爽劲,简直无以言表。呛得我连连干咳,眼泪鼻涕直往外淌。
“哎呀,你说你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快喝口水压压。”
接过水杯,我的手都在哆嗦。气运这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可真要是突然耗尽了,那就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哪怕是我喘口气,都有遭雷劈的危险。
“咳,咳,咳……”
一口水下去,我重重地咳了几下,想把那个卡主的小米辣咳出来。
嗯?什么感觉,怎么感觉下牙槽有点漏风呢?
哎?嘴里这什么东西,硬邦邦的?小颖洗菜没洗干净?
往手心里一吐……
艹!
我特么咳两声能都把牙咳出来一颗?这也太背了吧?
面我是不敢吃了,水也不能喝了,有心再往沙发上一滩,可万一沙发再年久失修,被我压塌了,然后下边一个尖锐的木头会不会再扎进我身体里,顺带着感染,直接一命呜呼……
下午四点,午后残阳照在街角小广场上。
一个年轻男人穿着厚厚的军大衣,把自己裹得根个粽子似的,蜷缩在角落里,“贼眉鼠眼”地观察着过往人群。
没错,这就是我!
广场上,车开不进来,上边没屋顶,下边是实心儿的。只有这样我才能把危险系数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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