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武力,还有追踪、侦探、情报收集、无声迁入等等各种各样的技能。
人无完人,培养一个能独立出任务的锦衣卫,是一件相当耗时耗力的工程。
但是皇城的一场动乱,就直接将胡不为数十年的苦心经营十去其三,这让他如何不怒!
尤其是,他身上同样被发了一顶‘监察不利’的大帽子。
待案件了解,他也是要亲自前往圣前虔心请罪去的,“搞不好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就得换个人来做了。”
胡不为看一眼这位神色平淡的昔日豫亲王,他泰然从容、气定神闲,身姿挺拔仿佛此时依旧有着无穷的力量和希望一样。
不知怎地,一向不喜多言的胡不为出言唤了赵泽武一声。
“王爷一直看着北方,可是在想念王妃和世子?”
赵泽武本一动不动,闻言眼睫忽然颤动了两下,他微垂了眼,沉默的转头看向胡不为。
眼前这位仪表堂堂、肃穆寡言的锦衣卫指挥使,凑巧与他同龄,但是两人并无交际。
先前虽是同朝为官,但赵泽武性格利落、豪迈直爽,看不惯阴谋诡计,自然对锦衣卫这个恶名昭著的机构瞧不上眼,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厌恶。
没想到,赵泽武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想要扯出一抹苦笑来,未果。
他继续想着,没想到最终宣告自己死刑的,却是这个一直未被自己瞧入过眼的人。
世间事略多荒诞,“或许真的是有些事情冥冥中自有注定。”
或许临死之际多有明悟?赵泽武这样想着,淡淡的出声问了一句,“你称我王爷,不怕皇帝怪罪?”
赵泽武气其实并不怎么在意胡不为的回答,话落他用眼神余光扫了眼院中站的笔直的看守侍卫,同样的也不怎么乐意搭理胡不为提到的问题。
“陛下圣明,多有仁义。允你续居王府,便是承认你往日的地位,既如此,臣现今称你一声王爷,也无甚有罪。顶多,是口舌之过罢了。”
胡不为语气恭谨,人也严肃。本就生的呆板,言语更是无趣,赵泽武轻笑一声,并不打算再多说什么。
见此胡不为拱了拱手,就要告辞。
临行之际,于转身之前,他缓缓开口轻声留下了一句话:
“如今各地的暗桩明卫都在搜寻世子和王妃的下落,想来不日就有结果。或许王爷临走之前,就能获知妻儿的消息。”
此言一出,原本静默的院落更加安静,树叶落地之声都清晰可闻。
说完了最后一句话的胡不为两手背后,利落的离去,留下身后重重把守的四方庭院。
寂静的后院中,人声消寂。
漫天白色绸带肆意狂舞,风声簌簌,树下许久不闻一声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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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
对那木头柱子上的猩红的血,姑离恍若未觉。
“狗屎!”
“你有本事开门杀,你有本事再给我一个系统挂啊!老娘又没回档功能!死了残了就是真的死了残了啊!!”
“没有剧本指引,没有走向提示,没有背景介绍!!!”
“脏话!脏话啊!!!”
刑部大牢中,姑离刚吃完了狱卒发放的一日两餐中的第二餐,放下碗继续接着之前的怒骂。
宣泄了一次又一次,心中始终盘旋着一股寥寥的怒火无法平息。
穿越伊始就得了个如此待遇,她满心满脑的愤懑不平。
可是她又很清楚,她自己拿来作比较的那些穿越案例,都是些文学影视、人为杜撰,也是当不得真的,无法真就当成个参考模板。
但是憋屈,非常憋屈!
“呼!”姑离深呼吸,反复三次。她拍拍胸口安慰自己,“能够死而复生继续活着,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了,还抱怨什么呢?”
这样算的话,她也没理由怨怼了。
心中依旧残余着点淡淡的失望忧愁,更多的还是对未来的担忧害怕。
即使她一直可以压抑着自己不去想古代的落后、也不去想长途跋涉的艰辛、边境服刑的险苦,但是只要稍稍触及一下对未来的规划,理智和感性就会同步加粗反馈,传递出一个无比深厚而又沉重的消息事实——痛苦绝望。
未来,只有痛苦和绝望。
边塞之地、罪奴之身、数不尽的苦役、看不见的出路……
像有一块巨大无边又沉重无比的幕布,将未来的景象给圏延起来。用深沉的灰色拱出一个四周是笼子的舞台,将肉眼可见的未来以舞台剧的形式在舞台上轮播上演。
一边又一遍,无休止的重复,麻木又无情。
痛苦。
姑离捂住双眼,尽力的抵抗这无边的绝望与黑暗,感觉到窒息。
“我用一条命换来的一场奇迹,怎么也不能在一开始连挣扎都没有挣扎的时候,就被自己内心的消极给打败。”
她这么对自己说着,一点一点地将心中的灰暗念头压下,自我安抚的动作逐渐熟练。
不急着梳理现状,开始慢慢的回忆记忆里的美好……
一下午的时间在姑离计划未来、黑暗无望、消极倦世、强压退意的不断循环中悄然度过。
不知不觉,她心神疲惫的昏睡了过去。
虚无的意识中亮起的一个小光点,睡意朦胧之中,姑离不自觉的向它靠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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