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该过就得过,张朝蘅非常淡定,对自己仿佛龙傲天的中二设定接受的很快。反正她都已经这样了,现代也回不去,就只能在张家兢兢业业地干活。

人的记忆存储空间是有限的,就好比一个硬盘,存储空间就那么多,继续往里面塞就要适当的舍弃一部分东西。不是所有东西都有永久性的珍贵价值,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东西就不再充当重要成分,变得可有可无起来。

人不断地进行记忆,又不断的封存记忆,任由以往的珍贵回忆落满灰尘。

一晃已经二十年过去,张朝蘅熬了一宿,把自己在现代的记忆详细的记录下来写成小册子。塞到暗匣里藏好以后,她舒了口气。

她还真怕自己把原本的家人都忘了,记下来虽然说不是很保险,但是总是有份保障。

哪一天真忘了太叔家,只要能翻到这个匣子,她就能想起来。

做完这一切,朝蘅提笔在宣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蘅字刚落笔,就听见有人往她这边来。来的人步伐轻而快,她一扭头,就看见许久不见的张承烨站在身后。

这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晒得有点黑,眉眼间的冷漠淡了三分,倒有些让人想亲近了。

“师傅?来了也不通知我去接。”朝蘅放下笔,颔首笑道。

“不必麻烦其他人。”张承烨伸手,没用几分力,虚虚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他这次来是有事,偏巧这事儿还不能惊动大多数人。

从外边一回来就听说徒弟被带去验血统,他连事务都没交接直接过来,就是为了看一眼这死小孩到底有没有被欺负。如今看来倒是没事,不过他也想起来一件大事,这丫头身上还没有麒麟纹身。

确定了地位的麒麟血小孩,从小就会被绘师用特殊草汁纹一只墨玉麒麟,这麒麟便跟随着他从小到大,终生不离。麒麟纹身是张家人中翘楚的标志,代表着能力和地位。

朝蘅若是没有麒麟纹身,便还不能完全算是麒麟血继承者。

这次他赶回来,必须在下次任务外派之前将她这纹身的事情解决了。

“朝蘅,麒麟血已验,便是要烙印麒麟了。”

正沉浸在见到熟人的喜悦中,冷不丁一听见烙印二字,张朝蘅吓得差点撞到身后的桌子。

她惊讶的看着张承烨,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烙印……听着就很痛,若是烙印某个印记也就算了,麒麟那么复杂的图案,烧红的烙铁肯定很大一块。这样的东西贴在皮肉上,岂不是要比那酷刑还要酷刑?

但是师傅这么说了,就意味着事情已经成定局,无法更改。

她蹙着眉,显然很不愿意。

一想到那烧红的巨大烙铁,以及皮肉被灼伤的焦痛,朝蘅就十分抵触去见绘师。但是她又无法忤逆师傅的意思,就只是不说话,僵持着。

张承烨不明白她为何会失了笑容,但是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在意的,径直牵了她的手往绘师所在的阁楼去。

到了堂里,朝蘅环顾四周,既没看到炭火又没看到烙铁。

房间里光线很暗,窗户都关着,虚虚打开一条缝儿透了些光。屋里只有一排排的木架子和各种罐子,收拾的很是整洁,却弥漫着一股不甚好闻的药味儿。穿着黑色袄裙的年轻女人端着小盆子出来,看到他们以后愣了一下。

“承乐,我带这孩子过来了。”张承烨把她往女人面前一推,自己就要掀开帘子出去。

朝蘅拉住了他的衣角。

张承烨回头,把衣角从她手里解救出来,向来平静的神情逐渐转向无奈:“男女有别,我再久留不妥。”

即使亦师亦友,也不是他能留下的理由。

过一会儿这孩子就要退了衣物,他一个男子留下,于理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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