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林宽正从南宫信哪儿领了任务,准备下山采药以作炼丹之用,他回头看向冯多财,问:“谢你?为何?”
冯多财上前耳语几句。
林宽俊脸一寒,吐出一个“”滚字。
冯多财暗骂几句,灰溜溜地离开了。
蒋丰年走出茅房,但又折回来,然后走出来,又折回去。
走出来,又折回来,如此反复十几次。蒋丰年一脸虚脱,扶着墙缓缓而行,天已经完全黑了。
这时广场上人已散了,蒋丰年扭头四顾,已看不到那帮干活的杂役。
背后传来林宽的声音:“蒋师兄。”
蒋丰年叹气道:“林师弟,没想到你会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赢得状元,真令师兄心寒。”
林宽道:“不是我,另有其人……”
云隐宗侧殿一层西边角落的杂役房间中,冯多财翘着二郎腿,说:“你,去把垃圾到了。”
陈醒道:“你不会自己去倒啊?”
冯多财眼睛一瞪:“你倒不倒!”
陈醒小声抱怨,下了床去倒垃圾。
杂役房间点着煤油灯,室内共有四人,三男一女,其他人也对王洋有点意思,人家长得毕竟不差,但冯多财说过不准其他人靠近王洋,所以其他人也就打消了念头。
这时,望着正在低头看书的王洋,冯多财又起了骚扰的心思,“王洋,来给我捏捏腿。”
“冯大管事,现在已经是休息时间了,大家都累了一天了。”陈醒倒完垃圾走回来说道。
“有你什么事?一边玩去!”冯多财呵斥道。
王洋脸色不悦,但也不敢违背冯多财的意思,正准备下床,这时房门打开,蒋丰年走了进来,扫视众杂役。
冯多财腾一下站了起来,谄媚道:“蒋师兄,这么晚了,来这儿有事吗?”
“可以啊冯多财。”蒋丰年拍了拍他的肩膀,“胆肥了?”
冯多财心里一咯噔,连连说道:“没有没有,误会误会。”
“误会?呵呵呵呵!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嗯?”
冯多财一拍脑袋,自露马脚:“您吃坏肚子啦?今天是王洋做饭,王洋!”
王洋走过来说道:“今天是我做饭没错,但是我没有放一些乱七糟的东西进
去。”
蒋丰年看了王洋一眼,一巴掌打在冯多财脸上,“你特么还想栽赃嫁祸?能不能要点脸?!”
冯多财也有点火大,他入宗比蒋丰年早整整两年,只是天赋差,一直没被选上宗门弟子。
此时愤怒地涨红脸颊,高声道:“给你个面子喊你一声师兄,你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这么牛去找林宽啊?”
“要不是你这混账给我下药,林宽能赢我?!”蒋丰年一脚踹翻冯多财,一顿暴揍。
冯多财扛不住揍,连连告饶,蒋丰年打得他鼻青脸肿,才抬脚离去。
“你们宗门里允许弟子乱打人?”梁风问。
“不让啊。”王洋坐到床上,靠着墙壁看书,宗门内设有藏书阁,她负责阁内卫生,也有借阅的资格。
“那蒋丰年为什么敢公然打人?”
“因为别人不敢举报他,之前有人举报,宗主也副宗主也不管,没办法,水饺人家优秀啊。”
梁风摇头道:“我认为好学生和差学生,也要公平对待,你们宗主存在失职。”
“那你和她去说呀?”
“换做以前,我很可能会去和她说,现在的话,没有那么热心肠了。”
“你和我说这个干吗?”王洋翻了页书籍,觉得好笑。
“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你来替赵宏还我人情的吧?”
“是啊。”
“那若是有人欺负我,你会帮我几次?”
“你觉得是几次?”
“我怎么知道?”
“王洋,你自言自语什么啊?”陈醒靠了过来,他鼻梁挺直,眼神刚毅,留着细密的小胡须,算的上中上帅哥。
“你管我。”
“陈醒!我说过王洋是我的!”脸肿成猪头的冯多财叫嚷道。
陈醒冷笑道:“什么你的,人家可一点儿都不喜欢你。”
“冯管事,你说话的时候,也要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别人不喜欢你,你就不要硬贴上去。”说话的是个黑脸汉子,叫作李力,也是一名杂役,平日里也看不惯冯多财的跋扈。
而且以今天蒋丰年对冯多财的态度,明天冯多财极有可能被撤职。
“哼!”冯多财冷哼一声拔掉煤油灯,坐到自己床上给自己盖上被子,完全不顾其余三人想不想要睡觉。
房间沉入黑暗,其余三人十分气愤他的行径。
“要亮灯吗?”梁风问。
王洋呐呐道:“不用了,白天干活那么累,我也困了。”
“祝你好梦。”
王洋打了个哈欠,“晚安。”
月天,闷热难挨,窗户虽然打开,还是很热。
王洋一边淌汗,一边想要入睡,晚上没睡饱的话,白天干活就没力气。
半梦半醒间,她感到自己来到一个冰窖,里面凉爽异常,一个头戴斗笠,身披灰衣的剑客正在低头吃西瓜,见到她,笑着递出手中一瓣西瓜,她接过大咬一口,汁水从嘴边哗哗流出。
王洋嘴角勾起,渐渐沉入梦乡。
第二天她早早醒来,看到旁边有一个皮质冰水袋,袋身渗着不少水珠,她抓起抖了抖,发现里面有不少碎冰块。
“梁风,这你哪儿弄来的?”王洋问道。
“北极冰川。”
王洋不由咂舌,“这么远?诶,你不睡觉的吗?”
“睡过了,我这种修为的人,一个月不睡觉也无大碍。”
“这可不算啊,我也没有要求你拿来这个。”王洋秀气的杏仁眼珠微微转动,透露出狡黠。
梁风笑道:“哈哈,救命之恩岂是那么容易还清的,你多心了。”
“赵宏呢?他怎么不来?”王洋抓起皮袋,走出房间,穿过走廊,来到洗衣房洗漱。
“他修为没我高,我来保护你,不是更好?”
呀,要是赵宏来就好了,那小子吃的白白胖胖,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这个梁风衣着朴素,两袖清风,看样子就是个穷光蛋。王洋是个注重实际的人,而且在云隐宗就职也很安全,完全没有性命之忧,梁风这个保镖其实可有可无。
但也不会赶他走,毕竟人家无偿保护自己,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留着也好,有备无患嘛。
“那要是宗主无故欺负我,你怎么办?”
“教训她。”
“不行。”王洋道,“你要是教训她,我就不能呆在这里了,而且我还被押了一个月的培元丹呢。”
梁风问:“这儿还押工钱?”
培元丹可以换成现钱,所以等同押工钱了。
“是呀。”
云隐宗开早会是每日惯例,今天早会上,冯多财对宗主哭诉蒋丰年的暴行,蒋丰年站在台阶下第一排左边第一位,面不改色。
南宫语秋道:“丰年,你真的打了他?”
蒋丰年道:“回禀师尊,弟子确实打了他,因为他昨日给弟子下泻药!令弟子痛失比武状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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