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的是大热天开在黄土路上,滋满头满脸灰的突突,俗称小三轮,接地气,又有种独属这片土地快乐。

何应旬很坚决,替她拉开了车门:“你的伤还没有痊愈。”

晏唯掉头就走。

却听他在身后又说:“我安排了人手协助你此次医疗转运,南安救援队的周峤先生,你们也不陌生,他也随行,大家可以叙叙旧。”

叙旧倒是没什么必要的,一路上,晏唯和周峤的中间挤着个满脸八卦且坐立难安的小姑娘,她几次想要跑,都被晏唯摁住了。

到了何应旬入住的酒店,客梯里,秘书送上两张房卡,请晏唯和周峤上楼休息,安排的医生随后就到。

晏唯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谢谢。”

金箔梯壁印出她那张伪善的笑脸。

就算扭曲着,周峤也能准确地读出她的情绪,以及她小幅度地对他眨了眨眼睛,电梯门打开,六个人分散着离开。

三分钟后,电话进。

周峤撑着手臂,接:“你好。”

“嗨。”

声音懒散,他一下就笑了。

“伤好了吗”

他回:“嗯。”

“那就是没好。”她好像翻了个身,趴在哪处,声音压抑低沉,“为什么来,不要命了”

一个月的假期,还有十二天才结束,什么任务也轮不到他头上,何况在救援前亲自露面。

周峤说:“我以为你知道。”

“你不是这样的人。”她肯定。

周峤笑,却又很快敛了情绪:“lau在这里等你,有些话得当面谈。”

“比如”

陶翔越狱,孙妍自杀。

晏唯说:“我知道了。”

“好,一会见。”

挂电话前,她说:“周峤”

“嗯。”

她走前也是这么叫他的,现在好像又回到那天,在塔莱的船上,沿着那条岸,这些天仿佛没有离开过。

“我很想你。”她说。

他抬起头,看窗外炽烈的阳光:“我知道。”

因为,我也想你了。

预约的医生准时来敲门,可两间客房的人同时不在。

何应旬知道后并没有觉得惊讶。

秘书送过一沓照片,多是晏唯和救援队在一起时的影像记录,她和周峤同框的次数最多,无论是争执还是谈笑,甚至在机舱内举止亲密。

她有事在瞒着他,不仅仅是为了救助那个小女孩。

他当初就不该心软,怀着补偿的心态容她开这个专栏好在泰国之行将要结束,这次回去,无论如何也不许她再出时事外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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