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应旬承认他是故意。
他放任晏唯在外兴风作浪,不代表他对她的处境不闻不问,相反她的事情事无巨细,他都了如指掌,而在这些事情里晏唯的安全必须排在首位。
所以他对德士安联的这支救援队并不满意,合同内容十之都没有完成,且合约到期前,晏唯还被安排了一场尚算凶险的手术,九死一生。
让他更为诧异的是,晏唯对此并没有异议,反馈按合约结清佣金,对救援队违约的条款只字未提,并以自己的名义向一名过世的救援队员亲属捐赠安置款项。
她向来有自己的主意,这可以理解,但是从不会这样浑浑噩噩他觉得这期间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他无法掌控的事情,让晏唯改变了一贯的做事原则。
因此,这是挑选南安救援队继续提供援助的一个原因要约发出后,他又提出要见队长周峤,打算从他身上问出这个不在他掌握之中的事情。
现在,闲聊还未开始,他隐隐地察觉这种无力感,恰恰来自周峤的身上。
这个男人性格冷漠阴狠,待人疏离,虽然不能算作无礼,但是明显的信号,他不是善类。
可无论再怎么开口,除了公事,周峤都没有再搭话,游戏颠来倒去地in,听着有种对手难觅的萧条和落寞。
从另一个方面说,周峤对这场见面的反馈是,无聊。
乐团表演结束,演员们红色的羽毛拖尾舞得像电风扇,也并没有把这个炎热夏天里冰冷的场子暖回去陪同周峤的年轻男人将一式三份合同摆放在桌面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司也希望,合作愉快。”
不软不硬的钉子扔了回来,毕竟都是社会上混口饭吃,刚才踢人家一脚饭碗,就得允许人家对你翻个白眼,多大点事。
何应旬签了字,将另一份合同收进文件夹:“我会尽快转交。”
他拿起酒杯,夜色里,灯光下,投射出迷离的彩光:“好运”
翌日,晏唯带着丹从警察局里出来,手里拎着一兜手续和文件,兜子是浅绿色的透明塑料袋,看着相当壮观。
萝的尸体在尸坑里并没有找到,只有一截枯干的左小臂,和丹做过基因匹配,确定了身份,而且还有那只独一无二的乌木手串作物证。
丹对姐姐的死亡证明并没有别的情绪,就像她说的这么多年,什么心理准备也该建设的像家乡的巧克山那么厚的,她带着妈妈和姐姐的命活下去,那么她们就不死。
像她这样豁达的并不多,多数是像阿公,到死都不能释然。
他一生笃信神佛,神佛却没有保佑他的孙子和妻子他说明明是他做了错事,为什么这些报应并没有落到他的身上,却使无辜人受累
信仰坍塌,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绝望
所以,丹能有这样的选择也挺好。
“妈咪,你说他们能找到姐姐的尸体吗”
阳光下,她突然开口,脸色发白,眼睛里没有光,寡淡像个机械人偶。
晏唯说:“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秘密。”
搀在掌心里的手颤抖了一下,她低头,丹抬头:
“妈咪,我想回家了,那个有你的家,你找人给我教课吧,我想读书。”
“好。”
正当她们最放松的时候,见到了何应旬以及他的秘书,还有那辆招摇奢华的座驾,车头站着精致漂亮的银标女神,好像很少见收回去过。
晏唯的头隐隐作痛,尤其是
“唯唯”
丹的小眼神在两个人之间七拐八绕。
晏唯面无表情地开口:“何总,有事”
生意上杀伐决断的人,笑得从来都很绅士:“我不放心你,送你去机场,我们回家。”
昔日恩爱情人,后来分道扬镳,其中曲折的狗血讲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能结束,晏唯很烦这样的事,所以主动送上门什么的简直是奇迹。
“谢了,我有车。”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