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开不起玩笑嘞,不说这个了,换个话题……你听说了没有,城西北金员外家被偷了,据说连家传的宝贝都未能幸免,这两天金员外寻死觅活的不知道多难过呐。”听到这个,年青人碗筷拨拉的动作顿时慢了下来。“嗯,这事我知道,金员外家的那个宝镜可是祖上传下来的,听说有几百年的渊源了,以前曾经有人想要从他手上买了去,据说出的价钱,足足可以在北京城买下一条街了。”“嚯嚯嚯,这般死守财物,却平白便宜了窃贼,如今想起来,后悔死了吧……”“哎,最近的京城也是真够乱的,五湖四海的练家子齐集,这来的,也不单只是参加比武大会的人……”听着听着,年青人的脸上渐渐展开笑容显然这件道听途说的事情,无意之间给他提供了一个能够参加此次比武大赛的极好的切入点!
夜深人静,喧嚣了一天的北京城终于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城南祭坛处,卫兵们依然坚守着岗位。大会已经进行了三天。这三天之内,英雄豪侠们各逞所能,竞争异常激烈。在这三天之内,出现了许多令人津津乐道的英雄好汉,但随之而来的,京城之中的治安环境,也到了历年来最为紧要的时刻。
虽然朝廷在这段时间之内推迟了宵禁,但与此同时也加强了城池各处的防卫。而作为大赛举办地的祭坛这里,自然又是重中之重。虽然如此,但最近一段时间,京城之内依然不出所料的发生了令人头痛的事情。六扇门的高手们,配合着朝廷禁卫的执勤,昼伏夜出的处处活动着,满目清冷的京城夜幕之下,其实处处都存在着一张张无形的网,以便随时捉拿那些自恃高人一等,又心怀不轨浑水摸鱼的不法分子。
比武大会进行了三天,赛哈智大人也三天没好好的睡上一觉了。作为锦衣卫的最高统领,下辖六扇门,全权负责京城安防要务,这几天来,赛大人每天都过的提心跳胆,结果还是防不胜防的出现了令圣上震怒的事情。锦衣卫的日子现在并不好过。自从他的前任纪纲,出现了叛逆谋反的事件之后,锦衣卫在皇上的眼中,就已经再也不是亲卫了,如今最灼手可热的,是东厂。
东厂督主王振受英宗朱祁镇宠信,权倾朝野,其手中所掌控的势力遍布六部三法司。锦衣卫失势,东厂取而代之,如不是赛大人行事谨慎,恐早已被抓到把柄排除异己,置之于死地了。而这次的比武大会,就是一个最好的契机,一个极易被对手抓到把柄的契机。
在这样的劣势面前,赛大人独守无攻,只能暗自祈祷最好不要出什么事情。然而,怕什么来什么,三日来,京城之内连连失窃,影响甚大,皇帝已经下令限期破案,然而,赛大人满城张网,却至今连贼盗的影子也没有看到。早朝之后,宫内的眼线向他禀报说,王振私下又在向皇帝进献谗言,皇帝一贯宠信王振,恐怕这一次的事情对于赛大人来说,将会成为一根致命的导火索。
怎么办?怎么办?赛大人满室绕行踱步,愁眉紧锁,但想来想去,总是无法想出一个解决之策。一阵清风穿堂入室,将灯烛吹得晃了几晃。赛大人长叹一声,心中暗道,天要亡我,我犹不惧,但这一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却要无端受到牵连,高堂老母,膝下幼儿,温雅娴熟的妻子……苦无良策!!!
“不请自来,深夜造访,望赛大人见谅。”倏然间,一个突如其来的男声开口说道。赛哈智猛然一惊,待回头望去,却不知何时室内出现了一个陌生的青年人。青年人一身寻常百姓的穿着打扮,脑后一根粗布发条,将乌黑的长发简简单单的束起,虽看似朴拙无华,但骨骼清奇,眉宇间难掩一股逼人的英气。
赛哈智惊异非常的上下打量了一会,心中忐忑难安,不说府内各处都有高手暗哨,他的内宅更是严加防范,只说他自身,身为锦衣卫的统领,又岂能是泛泛之辈?然而就算如此,他竟然还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摸到了身边而不自知,假如此人想要杀他的话,那岂不是易如反掌?
“你是谁?”他又惊又惧,但言语之间,仍是不免一股长期身居高位的威严和凛然。然而年轻人却毫不在意,自顾凳子上随意坐下,洒然一笑道:“赛大人无需惊怕,我此来并无恶意。”赛哈智面如寒霜,冷冷的哼了一声,显然对此人如此不将他放在眼中的态度甚为光火。
年轻人见到赛哈智如此,自在一笑,便开门见山的道明了来意:“大人勿需如此,我是友非敌,乃是来帮你排忧解难的。”闻言之下,赛哈智表情稍缓,但仍故做姿态的冷声道:“这位小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身手,赛某由衷佩服,但你深更半夜闯入私人内宅,声言替人排忧解难,如此作为,实在有失体统,令人愤慨。”
那年轻人闻言打了一个拱手笑道:“赛大人如果知道我的来意,恐怕就不会如此的愤慨了吧。”赛哈智目光炯炯的回望,面容之上虽看似难以释怀,但闻言之下,其实内心中的火气已去七八:“不知赛某又有何事需要小友帮忙?”那年轻人得意道:“京城失窃连连,难道赛大人就一点都不忧心么?”
赛哈智双眉不由自主的一跳,再望向年轻人的目光登时灼热起来:“小友既如此说,难道你有什么线索?”那年轻人见到赛哈智神情骤变,一副见到了多年故友的模样,便忍俊不禁起来。赛哈智心事抖露,又被人嘲笑,登时间尴尬的老脸通红。
僵持片刻,嘿然一叹之后,索性放下伪装,坦诚以待的拱手求道:“实不瞒少侠,赛某实在是火烧眉睫了,如少侠确有窃贼线索,还望不吝指教,赛某阖门上下,不胜感激。”那年轻人见到赛哈智如此,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忙站起身以手相搀:“赛大人言重了,关于窃贼的事情,我的确有线索同大人一起商讨。”
赛哈智抬起头来,已是激动地眼泛泪光:“多谢多谢,你我之间不必见外,便以兄弟相称,不知兄弟如何称呼?”“这个,额,在下洪新宇。”赛大人满面兴奋难耐,把臂谦让道:“原来是洪兄弟,快请坐快请坐。”二人俱明了对方心意,没有过多谦让,各个落座。室内昏暗的灯烛此时散发着融融的暖意,一番叙话之后,赛大人心中的大石落了地。
“我道全城撒网,却不得窃贼半点消息,原来竟然藏于此处,如不是洪兄弟告知,赛某定然无法破获此案,惭愧之至,感恩之至!”洪新宇摇手笑道:“小弟也只是机缘巧合凑巧遇到罢了,并无甚稀奇之处,赛大哥无需如此,令小弟反而手足无措。”赛哈智正色道:“洪兄弟莫要过谦,此事你相助赛某,他日赛某定然涌泉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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