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将深未深,人似睡未睡。

临湖的雕花镂窗半开着,淡色的月光流泻进来,照的窗台斑斑点点。九妹半睁着眼,凝目瞧着窗户,心中睡意浓烈,却还未失去意识。

此刻,无数个疑问一股脑的涌进了脑子里,阿义真是死于水怪,还是别有原由?锦盒究竟去了哪里,里面装得又是什么东西呢?思绪飘啊飘的,就在快要游荡者直上云霄之时,九妹徒然睁大眼睛盯着窗外,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不敢再睡,索性坐了起来,盯着窗台半晌,才敢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户边。她伸手推开窗户,临窗望去,外面除了平静的月夜静湖,什么也没有。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可她刚才明明见到一张惨白发着蓝光的脸在窗外一闪而逝。

九妹想着又将身子大半往外探了探,但除了黑洞洞的水面,仍旧什么也没有。不知为何,九妹突然觉得头皮紧刷刷的,感觉好似有人在盯着她,但四周花木葱茏,哪里有半个人影?

是鬼?开封府的人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可九妹一夜之中两次眼花,这绝不是巧合。说到不定这里真的有鬼,刚刚关少白不是说过吗?这片湖泊已经淹死过人,至今没有找到尸体,而且水中的鱼儿竟比外面长得肥美,想来是以尸养鱼的缘故吧。

细思极恐,九妹赶紧将窗子关的紧紧的,似是生怕有什么东西溜进来一般。

这一夜虽不漫长,但却惊心动魄,九妹睡眠素来不错,可第二天却破天荒的顶了个熊猫眼。白玉堂见了她一脸惊讶,“昨日兴奋的没睡好?”

“兴奋你个鬼。。。”说到鬼字,九妹不禁打了个哆嗦,“你知道吗?这孤鸿山庄里怕是真有鬼呢。”九妹一本正经的瞅着白玉堂。

白玉堂以为她在说笑,“你可瞧见了?”

九妹极其郑重而认真的点了点头,“瞧见了。”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九妹慢吞吞的说,旋即将昨夜之事告诉了白玉堂。

白玉堂听完,疑神疑鬼的往窗外看了一夜,心中也不禁有些发毛,“你是说,这里有冤死的溺死鬼作祟?”

九妹哎了一声,又摇了摇头,她也说不好,但总觉得让人毛骨悚然。

......

上午阳光正好,九妹跟白玉堂沿着湖边散步,附近山色甚好,两人不觉间也将见鬼之事忘却了大半。两人谈谈说说,转过水阁,踏上了一条石子小路。路两边种满了夹竹桃,此时刚冒芽,九妹走的有些累,一眼瞥见不远处有座凉亭,正要过去歇脚。

这时,夹竹桃林子里突然传出一阵惊呼,白玉堂眼明手快,几个纵身便朝声音来处奔了过去。九妹也随着叫声往东南方向奔去,她到时,白玉堂蹲下身子盯着湖边,不知是瞧着什么。他身边,一个侍女模样的女子吓得坐在地下筛糠似的乱抖,她手里还牢牢拿着采花的篮子,但里面的花朵却撒了一地。

九妹越过白玉堂的肩膀往下看去,心突的一跳,只瞧在岸边的污泥里散着一只白嫩光滑的手臂。手臂切割处满是血污,血四散在岸边刚发青的嫩草上,颜色夺目。湖水里还有点点的血迹,但不甚明显。

“这是。。。”九妹伸手过去,却被白玉堂打落。

“别动。只怕有什么古怪。”白玉堂转头看了眼那个吓坏了的侍女,“快去叫人来。”

侍女惊慌的点了点头,仍旧死死的拽着篮子,朝外跑去。

九妹俯身端详着那只断臂,从外观可以判断,那是名女子的手臂,不知什么原因竟然齐肘砍下,而且边缘毛森森的,不像是刀斧所为,倒像是,“水怪!”白玉堂跟九妹同时惊觉。

可一个疑问随即在二人脑中浮了出来。据那老渔民说,水怪只在云泽江那里活动,这里离云泽少说也有百十来里,怎会到这里来呢?

两人正狐疑之际,关少白已带人前来。他一见那只断臂,立刻退避三舍,让仆役上前查探。

“造孽造孽,好好的地方怎会发生这种事?”关少白一脸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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