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映略感意外。这部戏的女主角定在黎明月身上,是因为程砚之偶然看到她练习《乱世佳人》默剧片段时的惊艳表现。如今他却说要调整剧本,难道是因为今晚酒会的事?

“程导的意思是?”

程砚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修改稿:“原本的剧本里,女主角是个哑女。但我想加入一段戏,让她在经历变故后重获声音。就像今晚,在那样的场合下,明月展现出的沉稳气度,让我觉得这个角色还可以有更多层次。”

陈映接过剧本翻看。确实,新增的情节让角色更加立体,但同时也增加了表演难度。“这样的改动……”

“我相信她能驾驭。”程砚之打断道,“不过,投资方面可能要变动。”

提到投资,陈映心中一动:“藤井雄一?”

程砚之点点头:“他最近频繁来找我,声称要加大投资力度。”语气中带着几分讽意,“表面上是看重这个剧本,实则不过是想借机渗透。”

夜风透过窗棂吹进来,庭院里桂花的香气愈发浓郁。陈映注意到程砚之的目光落在那盏老式吊灯上,眼神深邃。

“你知道吗?”程砚之忽然说,“五年前,李秋芸最后一次公开露面,就是在日本领事馆的酒会上。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至今是个谜。”

陈映心头一跳。程砚之今晚话里话外,似乎都在暗示什么。

“说起李秋芸,”陈映试探道,“她生前好像也接拍过程导的戏?”

“《旧梦如歌》这个剧本,其实是五年前就开始构思的。”程砚之的语气忽然变得低沉,“原本是想请她出演。只是……”

只是人已不在。陈映在心里默默接完这句话。她注意到程砚之说这番话时,神色间带着追忆与遗憾,不像是作伪。

“今晚那个侍者交代,他收了钱在酒里下药。”程砚之话锋一转,“这背后的手笔,不像是沈芝兰能做得出来的。”

陈映点点头:“沈芝兰最近频繁出入日本领事馆,大概是受人指使。”

“我查过那个侍者。”程砚之眯起眼睛,“他以前在日本领事馆当过差。如果我没猜错,今晚这出戏,是冲着《青衣》来的。”

这个信息让陈映若有所思。沈芝兰急于在《青衣》中出演女主角,而今晚如果黎明月当众出丑,势必会影响她竞争角色的机会。但这背后,恐怕还有更深的算计。

“说到《青衣》,”程砚之从怀中掏出一张发黄的剧照,“这是五年前的剧照,那时李秋芸正要接演这部戏。”

陈映接过照片,只见照片上的李秋芸着一袭青衣,眼神哀婉动人。这张照片显然拍摄于她去世前不久。

“有意思的是,”程砚之继续说,“当年《青衣》的投资方,也是日本人。”

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让陈映瞬间警醒。难道说,李秋芸的死与日本人有关?而现在他们又想故技重施?

“所以程导今晚来访,是想提醒我什么?”

程砚之站起身,走到窗边:“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该有个了结了。”他回头看向陈映,“《旧梦如歌》这部戏,我不会让日本人插手。至于其他的……”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或许我们能合作。”

窗外月色正浓,院子里的桂花树投下斑驳的影子。陈映望着程砚之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程导去过南洋?”

“在新加坡待过一段时间。”程砚之语气平淡,“那边有些故事,你要听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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