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这些日子以来,过得可谓是心力交瘁。她每日出门,便能听到那京城的流言蜚语如潮水般汹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且丝毫没有要平息的迹象。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像一根根尖锐的刺,扎在她的心上。

她本是个温婉娴静的女子,一直努力在这纷纷扰扰的尘世中保持着内心的平和与安宁。然而,如今这漫天的流言却让她无处可逃。每一句恶意的揣测,每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都仿佛在无情地嘲笑着她那脆弱的自尊。

而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亲眼目睹耶律瑶对萧逸尘的百般殷勤。那耶律瑶,身为敌国公主,却毫无顾忌,明目张胆地向萧逸尘示好。她那娇艳的面容上总是挂着妩媚的笑容,眼神中毫不掩饰对萧逸尘的倾慕。

林婉清曾在集市上看到耶律瑶亲手为萧逸尘挑选精致的玉佩,那亲昵的姿态仿佛他们才是一对璧人。还有一次,在宫宴之上,耶律瑶故意借着敬酒之名,靠近萧逸尘,娇声细语,引得众人侧目。而萧逸尘虽面露尴尬,却也未曾严词拒绝。

这些场景如同噩梦一般,一次次在林婉清的脑海中浮现。她试图说服自己相信萧逸尘,告诉自己那不过是耶律瑶的一厢情愿,可心中的不安却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终于,在一个阴霾笼罩的日子里,林婉清心中积压已久的委屈和不安彻底爆发了。那是一个细雨纷飞的午后,林婉清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雨幕,思绪万千。雨滴敲打着窗棂,发出清脆的声响,却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下敲打着她的心。

她想起了与萧逸尘相识相知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甜蜜与温馨,在如今的流言蜚语和耶律瑶的纠缠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找不到一丝温暖和希望。

就在这时,丫鬟匆匆跑来,告知她耶律瑶又去了萧逸尘的府上。这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林婉清再也无法忍受。她猛地站起身来,眼中燃烧着愤怒与绝望的火焰,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不顾一切地冲出门去,任凭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裳和发髻。心中的委屈和不安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炽热而强烈,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

萧逸尘刚回府,还未来得及换下那身沾染了些许尘灰的官服,就被满脸泪痕的林婉清拦住了去路。

林婉清的双眸红得如同熟透的樱桃,眼眶里盈满了泪水,仿佛只要轻轻一眨眼,那泪水就会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她就这样直直地盯着萧逸尘,目光中充满了质问与绝望,声音带着哭腔,微微颤抖地说道:“你到底是如何想的?那敌国公主这般纠缠不休,你就不知避嫌吗?旁人都在指指点点,你让我如何自处?”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府院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萧逸尘望着眼前这个平日里温婉柔顺的女子如今这般歇斯底里,心中不禁一紧。他赶忙上前,伸出双手想要握住林婉清的肩膀,却被她狠狠地甩开。萧逸尘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无奈,急忙解释道:“婉清,你误会了,我与她绝无私情,都是些无端谣言。我一直都在想法子应对,只是不想把你牵扯进来,让你平白受委屈了。”

然而,此刻的林婉清满心委屈,她的心中仿佛有一团乱麻,怎么也解不开。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耶律瑶那娇艳的面容和对萧逸尘献殷勤的场景一次次刺痛着她的眼睛。她根本听不进去萧逸尘的解释,只觉得那是他的托词和借口。

“误会?”林婉清冷笑一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整个京城都传遍了,你还说这是误会?我亲眼看到她对你眉来眼去,你却视而不见!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她的声音近乎嘶哑,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深的痛苦。

萧逸尘看着林婉清如此决绝的模样,心如刀绞。他试图再次靠近她,声音中带着哀求:“婉清,你冷静一点,相信我。我对天发誓,我心中只有你一人,从未有过二心。”

但林婉清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她转身背对着萧逸尘,身体因哭泣而不停地颤抖着。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裳,她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因为心中的伤痛远比这肉体上的疼痛要强烈千倍万倍。

萧逸尘望着林婉清那决绝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懊悔和无奈。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她相信自己的真心,如何才能化解这场误会。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林婉清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自从那次激烈的争吵之后,两人陷入了相识以来的第一次冷战。林婉清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日以泪洗面,不吃不喝。曾经那个温馨的房间如今变得冷冷清清,只有她那低低的抽泣声时不时地响起。

而萧逸尘则是在府中长吁短叹,满心懊悔。他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林婉清那伤心欲绝的面容。他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察觉林婉清的不安,后悔没有及时采取措施阻止那些流言蜚语的传播,更后悔在林婉清最需要他的时候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来人啊!”萧逸尘突然大喊一声,门外的侍从赶忙跑了进来,“去把夫人最爱吃的糕点做一些送过来。”侍从领命而去,萧逸尘却又觉得这根本无法弥补自己对林婉清造成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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