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部的院子里,阳光斜洒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上,映照出一片斑驳的光影。仿佛时间在这里变得缓慢而悠长,一群人在那里闲聊着。支书姜伟东、大队长孙学友、支部书记陈大伟、会计唐尚文、妇女主任高雅洁、民兵连长何长生、记工员王胜利和保管员王大发,还有几个小队长都围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旁,烟雾缭绕中,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场无尽的讨论。
“都在呢!”全叔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他手里拿着一盒大生产牌香烟,熟练地拆开,递给每个人一支。大家接过烟点上,顿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香气。全叔的出现让这个原本有些沉闷的场面瞬间活跃起来,人们纷纷点头致意,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全子来了啊!正好小墨也来了,我问正说到你。”支书姜伟东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一丝微笑,招呼朱墨和全叔坐下。接过烟点燃,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舅爷,”朱墨轻声说道,因为奶奶和姜支书是本家亲戚,关系亲近,“是这样,我们在商量着,后成不是走了吗!你也不读书了。现在村里决定,他学校教学的工作就给你了,让你去公社小学做个老师。你也有点收入养活自己和你妹。你看如何?”
房子的事不方便在这里说,支书认为这是好事,所以开门见山地直接说了出来。合兴小学只有两个班,一年级和二年级。到了三年级,学生们就要去三里地外的高沟中学就读。因此,初小的朱墨完全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呵呵!这是好事啊!那孩子的工分怎么算呢!还是和他爹一样吗?”全叔接过话茬,关心地问道。家人永远是为你考虑的,他担心孩子不能吃亏。“呵!这个问问记工员胜利了,他是负责这个的。”支书点了下烟灰,把问题抛给了王胜利。
“咳,咳!这个嘛!小墨还没成年,按规矩,半大的孩子都是一天给半个工分。”王胜利的话看似中规中矩,但实际上并不合理。因为教书并不是体力劳动,不能简单地按照年龄来计算工分。
“王叔,这不对吧!教书是脑力劳动者,没有规定说按年龄记工分啊!”朱墨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反驳道。合兴小学离家有一里多路,而且学校几乎没有假期,除了国庆和过年有几天休息。他有些犹豫,甚至觉得不如把这个机会让给敏姐。
“吆喝!俺说的不对吗!没有成年的,都是记半工分的,给你一个工分,那怎么给别人,你说,他们也要和我要不就乱套了吗?”王胜利立刻反驳,“跟老子扎刺,你小子还是嫩点。除非房子给我差不多。”
“就是,就是,你个嫩娃娃懂啥子!”王胜利的堂哥王大发帮腔道,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是啊!一个成年劳力一天就一个工分。”“对,给你一个工分,岂不是大人不如孩子吗!”“嗯,我看还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哪有这样好的事。”
“你们!孩子又没说错,这就是他爹名额,他爹是多少给他多少不对么?”全叔急忙辩解,但声音却被淹没在这片嘈杂之中。“全子啊!没有人说工作名额不是他的,就是要按照规定来嘛!”小队长何富贵马上插话,“这无规矩不成方圆嘛!全哥你说呢!”王胜利也在一旁补刀。
“你,你们……”全叔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叔我来说吧!好吧!你们说的都对,舅爷这工作名额是我的吧!”朱墨看着姜队长说道。“是的,没错。”姜队长点点头。“那是不是成年就给一个工了?”朱墨再看向王胜利。“对啊!”王胜利没多想就答道,但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有点疑惑。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