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无庸的家宴办得中规中矩,甚至他本人都没了那日的轻佻,倒也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原本对玄嘉禾“世侄”的称呼,也改回了大公子。凤衔珠觉得,这个重要的NPC或许可以试探一下。
因此,在他再次敬酒之后,凤衔珠起了一个新的话题。
“娘娘在宫中侍奉陛下辛苦。可惜曹家只有娘娘一个女儿,若是再有一个,也能成就娥皇女英的美名。”
曹无庸听了似是有些伤心,他放下酒杯道:“不瞒少夫人说,小妹她上面,确实有一个姐姐。只可惜,那时候父亲从外放地调回京城,就是在这颍川附近遇到了劫匪,我家大妹就是死在那次意外中。”
“哦?后来找到了吗?”凤衔珠看他主动提起,特意十分关心的接着道:“敢拦截官家,非同小可。”
“我们一家侥幸逃脱,立刻就在颍川报官了。当时的颍川县丞正是家父同榜老乡,听了之后大为震怒,官兵剿灭了山寨也没找到我大妹的踪迹。按那贼首的说法,他将大妹扔下了悬崖。后来又找了几天几夜,却连个尸骨也没找到。”曹无庸说着开始擦眼泪。
玄嘉禾柔声道:“衔珠,瞧你,今日是来曹大人府上做客。你怎么说这样引人伤心的话。”
“是我鲁莽了,还请曹大人恕罪。”凤衔珠拱手告罪道。
“无妨,是我不该如此感情用事。”曹无庸平复了心情:“小妹,哦,不,是贵妃娘娘,她自幼被娇养长大,身子也不好。如今陛下垂青,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我心中知道,她在宫中这样得宠,是有人看不惯的,小弟他也确实……”
曹无庸提到了曹无咎和凤家的龃龉,这样凤衔珠警惕起来,可半晌,曹无庸终究没说是什么,只是举了一杯酒道:“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大公子,少夫人,满饮此杯,前事不提,后事不知。当下,总是要为这好酒享受一番。”
不待他们夫妇喝下,曹无庸先饮下了。
见状,玄嘉禾又柔和道:“曹大人,说到底,大家都是为陛下效忠。曹将军也好,凤将军也好,都是为了家国安定。更何况,贵妃娘娘侍奉陛下辛劳,旁人只看到面上的鲜花着锦,哪里懂得娘娘的用心,我们断不会像旁人一样。”
“曹大人,遍寻不到,会不会是被人捡走了,也未可知?”凤衔珠这话一出,曹无庸的脸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还是玄嘉禾机灵,连忙打断她道:“已是伤心的事,何必再提,平白让人心生期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若有消息,早就有了。”
曹无庸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道:“今日设宴,其实有不情之请。”
夫妻两人对视了一下,还没说什么,曹无庸又自顾自道:“我们曹家时日无多,自知难逃大难。希望他日我曹家倾覆时,夫人能够念及今日之缘,照拂我曹家一故人。”
“曹大人是国舅,何来此语?”凤衔珠面上不动声色。
“我不会白白向夫人讨此大恩。我有一辛秘说与夫人,换他日覆巢之下,夫人能为我们家庇护一人。”
曹无庸此时的神色已经完全正经,没了平日外面传言中的模样。
凤衔珠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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