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衔珠不知道,在过去的那次女帝登位的故事里,玄嘉禾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但是这个柔弱的丈夫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出为了支持妻子造反不惜杀掉至亲的话,还是让她心中一颤。
她不知道当初女帝是怎么处理这个问题的,但从结果来看,她接受了。
“我需要考虑一下。这不是一件小事,我的家人不会支持我做这件事。更何况,就算凤家成功了,你不过是个驸马,还不及眼下,我不懂你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求一个尚不如眼下的结果。”
玄嘉禾微微吐了口浊气:“衔珠,比起做一个家主,我倒更愿意做一个驸马。”
不知为何,凤衔珠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为了确认自己心中的想法,她向前两步,在玄嘉禾身边坐下,带着些小夫妻间才有的调笑道:“那怎么能一样?你若是家主,只许你纳妾,不许我有二心。但你若是驸马,我是公主,我有几个面首也是寻常。”
她瞧着玄嘉禾皱起眉,故意调侃道:“共侍一妻的日子,你哪里忍得了。”
“只要衔珠高兴,只要我还是正头夫君,倒也没什么不能忍。”玄嘉禾握住她的手:“我相信衔珠你不是抛弃糟糠之人。”
凤衔珠心想,那你可是看错了,我是。
但是玄嘉禾的回答侧面证明了另一件事,他确实有可能成为囚禁女帝的合谋者。
“对了,我听青石说,你已经答应了明日去曹无庸的家宴。”玄嘉禾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主动提起了另一件事:“我想,或许趁此机会,有办法可以暂解眼下凤家被陛下猜忌之困。”
“那可是谋反的猜忌。”凤衔珠有些不信:“曹家与我们家势同水火,我大哥差点被曹大将军害死,他家能帮我们什么?”
“能帮你们去死。”玄嘉禾轻轻说出这句话时,凤衔珠突然抬头看向他,电光石火之间,她隐隐明白了什么。“永平废妃案”不是一个意外,它是被人精心设计的。只可惜,这个设计没有挽救凤家。
她的大哥一个月后将死于边境。一开始她想不明白,作为沙场老将的长兄为何会如此轻易地死于一场甚至算不上战斗的冲突。现在她全明白了,是那位陛下的手笔。
凤家人前仆后继效忠的是一个急于让他们灭门的昏君。
瞧着凤衔珠站在那里,面色凝重,玄嘉禾蹙眉忧伤道:“衔珠该不会是嫌弃我太狠毒了吧?”
“怎么会?”凤衔珠露出微笑,再次上前诚恳地握住他的手:“你一心为我筹谋,连家族都放在之后,我是太感动了。只是这事风险太大,我担心你。”
“衔珠心疼我,我知道。只是这事,说来也没什么风险。明日赴宴,你只管一切如常。只是我中间会伪装发病一次,你叫人烧了符咒香灰给我喝。”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叠好的黄纸。
“这……”凤衔珠犹豫地看着手中的黄纸。
“没事,里面是空的。这是黄米纸,喝下去不打紧。”玄嘉禾解释:“若是问起来,就说是青龙观的观主给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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