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大舅的话,钟掌柜稍显为难:“道长,这,这我也算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啊。”

“要是实在不行,道长您看,能否由原先商议好的佣金基础上再涨三成可好?”

钟掌柜伸出三根手指,观瞧大舅是何反应。

大舅眼皮都没抬一下,先是伸出一根手指,紧接着又伸五根手指。

钟掌柜面露疑惑,问道:“道长这是何意?”

“行有行规,既是出了命案,首先便得翻一倍才行。”

听了大舅解释,钟掌柜惊呼出声:“一倍?道长,这,这,这也太多了吧。”

对于钟掌柜的惊诧,大舅没有理会。

“您若是无法接受,贫道便就此告辞。”

说完,大舅念了一声“福生无量天尊”,转身就要离开。

“道长,价钱好商量,您可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钟掌柜快步上前,将人拦下。

然后就见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讨价还价,谁也不让着谁。

徐宁在一旁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句争得面红耳赤,只觉甚是无聊,同时心中颇为失落。

这老抠搜,大老远跑来这偏僻山区,果然不是只为治他身上这毒而来。

心中颇为烦闷,于是就四处转转,走走,打算散散心。

走着走着,便来到那屋门紧闭的客栈外。

听那钟掌柜说,这里面出了命案。

对于死人,徐宁心中既感到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忍不住想看看。

门窗紧闭,里面又是乌漆嘛黑,哪怕是有缝隙,凑过去也什么都看不见。

转了一圈,徐宁将目光投在客栈后院所在。

距离后院不远,有条河潺潺流过客栈。

后院应该是客栈马厩所在,从外面看去,还能看到里面有一匹马,正埋头吃着食槽里的草料。

除此之外,一股血腥气,也是从马厩这边朝周边挥散。

离得越近,这股血腥气越浓郁。

看了眼身后,两人还在远处吵着,谁也不让谁,完全没注意到少了个人。

马厩那匹马突然嘶鸣一声,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四蹄踏踏作响。

害怕缩了缩脖子,徐宁缓缓将踏进去的一条腿收回。

结果却是,那匹马变得更加狂躁不安起来,甚至是开始冲撞马厩围栏。

一股淡淡腥臭味,夹杂在血腥气当中,从马厩飘散出来。

下一刻,就听得一声马匹惨嚎自马厩传出,血腥气霎时间又浓郁了几分。

那股腥臭味,徐宁岂能不熟悉,同他在周家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见势不妙,徐宁再不停留,扭头就跑。

嘴里使劲大骂老混蛋,老不死。

这下子他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来这之前,无论怎么问,常遇春那老东西死活都不肯告诉他来这到底是对付什么东西。

感情,那不得好死的老混蛋,这回依旧还是拿他来引蛇来了。

他真就不明白了,自己莫不是什么蛇见蛇爱,如许仙那般的特殊体质不成?

引蛇非就得他不可,就不能换别人呗!

亦或是说,外甥引蛇,更有性价比?

江湖险恶,人心歹毒,谁也不能信,哪怕是带亲字的也一样!

徐宁这几天可谓是积压了一肚子怨气,今天又双叒叕被坑了,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虽然没往后面看,但是徐宁能感觉得到,后面一定有什么东西在追他。

而且那东西速度很快,而且体型绝对小不了,正离他越来越近。

一想到在周家见到的那鬼一样的周姓男子,徐宁心底就为之发寒,情急之下,顾不上许多,扯开嗓子就大喊。

“老混蛋,再不来救我,你亲外甥可就要被蛇吃了!”

奇怪的是,常遇春那老混蛋就跟没听到他声音一样,还在和那钟掌柜争论,着实是不对劲。

徐宁不甘心,张嘴又接着喊了几声“老混蛋”,声音一浪盖过一浪。

可常遇春那老混蛋依旧是毫无反应。

看得徐宁想死的心都有。

也就在这时,脚下忽然被绊了一下,摔了个狗啃屎。

七荤八素从地上坐起,眼前所见发生翻天覆地变化。

客栈以肉眼可见速度腐朽坍塌,最后化作一片废墟。

哪有什么钟掌柜,就连常遇春那老混蛋也一并消失不见。

地面覆盖着的杂草,还有路边生长着的葱郁树林,只是一个呼吸间,全部枯萎,化作枯木。

除此之外,就在旁边,正有一具皑皑白骨倒在路边,身上套着一件破烂的黑色掌柜袍。

刚才将他绊倒的,便是卡在石缝里那根大腿骨。

而后方,一条通体血红,已然有水桶那么粗细的怪蛇,此刻正吐着猩红色信子,缓缓朝他靠近。

下一刻,就见这巨蛇张开血盆大口,呼啸着朝他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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