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怒目圆睁,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指着杜姨娘厉声道:“不知好歹的东西,竟敢污蔑洛姑娘。来人,把杜姨娘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亏他原本以为妍然识大体,懂分寸,没想到心胸这般狭隘,且仗着自己以前宠她,竟然将这些不入流的手段耍到主子面前了。

宁远侯只觉得又惊又怒,今日若是不给主子一个交代,别说洛党那里自己融不进去,只怕陛下也会对自己震怒。

杜姨娘吓得花容失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她的身体极剧颤抖着,连忙跪地求饶:“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侯爷开恩。”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也是未曾料到,相伴多年,竟然不过一句话的功夫,侯爷竟然待她如此残忍。

此时此刻,她第一次认识到,这个叫洛知槿的女人在侯爷心中的地位。

更是暗恨自己不该沾染这一出,若是自己称病不出面,哪里有今日的耻辱。

可现在,她心中再后悔,也来不及了,事情已经发生了。

就在杜姨娘心中绝望之际,一旁的柳儿见状,微微蹙起眉头。

接着,面露不善看向宁远侯,声音夹杂着几分娇软。

“也不必如此动怒,些许小事,不值当发这么大的火,且不过是一个受宠而娇的姨娘罢了,算了吧,我换身衣服便是,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她的声音音轻柔婉转,像微风拂过耳畔,稍稍扬起下巴,眼眸里透露出一丝宽容与大度。

宁远侯一听,心中对主子的心胸更是敬佩。

再次看向柳儿,除了敬畏,眼神中还多了几分感激与赞赏。

“主子心胸宽广,不喜和人计较,但今日你在我侯府受了委屈,属下实在良心难安。”

宁远侯说的诚恳而坚定,时时刻刻展示着自己的忠诚。

柳儿微微叹气,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茶水浸湿的衣裙。

那衣裙上的精美刺绣在茶水的浸染下变得模糊不清,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

“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衣服换了也就换了,只是这衣服上的刺绣图案我很是喜欢,感觉可惜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遗憾,仿佛真的在惋惜一件好的绣品。

宁远侯心中越发愧疚难安,不知想到什么,紧皱的眉头一下舒展开来。

眼神微微一亮,立马道:“主子放心,我这就让杜姨娘重新给您绣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她的绣活很是厉害。”

他的语气急切而坚定,是个人都可以看出他在急于弥补自己的过错。

柳儿故意装作不想麻烦杜姨娘的样子,犹豫道:“这…… 不太好吧,还是不要麻烦杜姨娘了。”

说着话,眼神却故意透露出一丝为难。

宁远侯看出她舍不得这绣品,声音越发坚定道:“主子莫要推辞,这是她应该做的,让她给您绣衣服,权当是赔罪了吗,不然,属下心里也会不安的,主子,只求你看在让我心中安定的份上,就答应这份赔罪吧。”

“这……”

柳儿面露难色,思索了片刻,才勉为其难道:

“如此,那就麻烦杜姨娘了,就是不知道杜姨娘愿不愿意了。”

宁远侯甚至没看杜姨娘一眼,直接代为作答道:

“能给主子制作绣品,那是她前辈修来的福分,哪有不愿一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压根没看见杜姨娘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股羞辱感涌上心头。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柳儿看得清楚,却故意装作没看见,甚至还问道:“这杜姨娘还真多才多艺,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本事?”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仿佛就是随意一问。

杜姨娘身体不由一阵颤抖,只觉得更大恶意将要袭来。

宁远侯丝毫没有察觉到杜姨娘的行为,或者说,就算看见了,他也不以为意,不过是觉得杜姨娘不知好歹罢了。

他独自皱眉想了一下,才恭敬道:“她还会侍弄花草,以前侯府的院子花草都是她打理的。”

说到这,宁远侯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回忆,仿佛在想起杜姨娘曾经的种种优点。

柳儿闻言,唇角微微一勾,看着杜姨娘的眼神如同盯上了猎物一般。

抬起头,却故作赞赏:“杜姨娘当真是个人才,难怪能得你看重,就是正好我的院子缺了这么个人,不知道可不可以借用杜姨娘一段时日。”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烁着兴奋。

没错,她就是故意折辱此人。

还有,曾经在江南时,那位和杜姨娘同样身份的女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宁远侯哪会不同意,能得主子看重,说明他有用,自然是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杜姨娘深怕自己再不出声,只怕真的要入了那狼穴了,连忙道:“侯爷,骆氏贵为侯府主母,身份比妾身尊贵,而且花草更是精通,妾身认为她更符合去伺候洛姑娘。”

杜姨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