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如同一床厚重的白色棉被,严严实实地覆盖了整个葫芦弯村,将村子里的每一处角落都温柔地包裹其中。王婶像往常一样,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就早早起了床,来到昏暗的灶火前忙碌。灶膛里的火苗欢快地跳跃着,贪婪地舔舐着锅底,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在演奏一首独特的晨曲。王婶熟练地搅拌着锅里的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源自生活磨砺的朴实坚毅,那是对这片土地和生活的深深眷恋与担当。
“咣当”一声,门被用力撞开,香玲像一阵狂风般闯了进来。她的发丝凌乱地飞舞着,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衣服上还星星点点地沾着不少泥点,显然是一路飞奔而来,顾不得脚下的泥泞。王婶起手中的勺子猛地一颤,差点掉落,她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怎么了,香玲?”眼中满是担忧,仿佛能从香玲的神情中预感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香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像是刚刚跑完了一场漫长的马拉松,好一会儿才稍微缓过劲来,带着几分焦急和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我有事找你,王婶。”
“快快快,屋里坐,屋里坐。你前进哥还都还没醒呢。”王婶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拉着香玲的手往屋里走,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不知道香玲究竟遇到了什么急事。
“没事没事,我是来找你的。”香玲摆了摆手,语气依旧急促,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迫不及待地要告诉王婶。
王婶上下打量着香玲,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犹如两座小山丘:“哪里不舒服了还是咋的,这么急急慌慌的?”
香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些,低声说道:“最近几天有点喘,还有点干哕,吃不下饭,我心里就……”她突然顿住了,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仿佛隐藏着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
“难道是……”王婶心中猛地一惊,脸上瞬间露出惊讶的神色,眼睛瞪得大大的,“不会吧?”
“王婶,我估摸着八成是。”香玲的声音越来越低,脸也微微泛起了一抹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带着一丝羞涩和不安。
王婶轻轻拍了拍杨玲的肩膀,安慰道:“你坐下坐下等着啊,我先去把饭做完。吃完饭,咱让村里的老大夫给把把脉,就知道了。”说完,她转身匆匆回到灶台前,脚步显得比之前慌乱了许多,手中的动作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沉稳。
香玲默默地来到了西屋,只见许前进静静地躺在炕上,面容略显憔悴。他双眼紧闭,眉头微微皱着,仿佛在睡梦中也在为村子里的事情操心,不得片刻安宁。香玲心中一阵酸涩,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揪了一下,心想,前进哥平日里为了葫芦弯村的大情小事忙前忙后,操碎了心,又是气愤又是心痛的,怎么能不累呢?她轻轻地走到炕边,像呵护一件珍贵的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地给许前进盖了盖被子,动作轻柔得仿佛一阵微风拂过,生怕惊扰了他的好梦。
这时,王婶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进来,轻声说道:“香玲,先吃饭吧,吃完咱就去找大夫。”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温柔的安抚,试图让香玲那颗忐忑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两人默默地坐在桌前,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热气在空气中缓缓升腾,却无人有心思动筷。香玲的眼神始终游离不定,一会儿看看饭菜,一会儿看看窗外的大雾,心中满是忐忑和不安,仿佛有一只小鹿在乱撞。王婶也无心吃饭,只是时不时地看向香玲,眼神中满是担忧和关切,想到自己马上要当奶奶了,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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