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易看着舒浅这么认真的模样,摊开纸,只好将关系图写了下。

明明是可有可无的事情,舒浅去不去都无所谓,但看着她这么为他上心,他嘴角一扬,贴心的为她梳理人物关系。

舒浅似懂非懂的点头。

哦,上次坐她左前方的是舅妈,右前方的是姑妈,天哪,一家子坐到一块,她真的能准确认出谁是谁吗?她有点要晕倒。

沈和易及时拉了拉她,再次说:“去不去都可以啊。”

反正就是死个人罢了。

老爷子岁数大了,该死了,第二个年纪大的就是他爸了,到时候整个家族就由他来继承了。

不是考试周,人不是很多,稀稀拉拉分散各处。

舒浅随便找位置,准备坐下,忽然发现隔壁桌的人有点眼熟。

她正看着,沈和易抬起了头,平狭的眼尾略挑。

“……”

“你少说风凉话。”楚弥道,看到舒浅的脑袋微微一动,醒来了,立刻放轻声音,“阿浅,饿不饿?这儿有粥。”

舒浅还在出汗,闭着眼道:“不饿。”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多少吃点,不然身子更虚。”

舒浅虽然没胃口,但听话,撑着床垫慢吞吞坐起身,小口嚼着楚弥喂来的粥。

伍玲道:“秦晓哪去了?这个时候连一句关心都没有。”

咀嚼的动作慢慢停住,舒浅艰难咽下皮蛋的蛋黄,小声道:“我和他分手了。”

除了楚弥,其他人都愣住了,颜月第一个问:“为什么?”

舒浅垂着眼睫,简单说了事情经过。

伍玲震惊又气愤,道:“看不出来他竟然是那种人,好恶心。”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他对你那么好,不应该啊。”颜月皱着眉,帮秦晓说话,“你和他聊过没有?”

“没什么好聊的。”舒浅耳朵嗡嗡地,唇色苍白,“你们以后别提他了。”

“就是。”楚弥又喂了勺粥,满不在意,“世上男人多的是,吊在一棵树上才不值得,阿浅,等你好了,我给你介绍更好的。”

舒浅没说话,头依旧很疼,吃完粥又躺回去了。

睡前她起来吃药,断断续续烧了一夜,第二天就退烧了,不过人依旧没什么精神,还好周日不用上课,她还能休息一天。

自那天后,宿舍没人再提起秦晓,舒浅也没再见过他。

他像是彻底从她生活中消失了一样,离开得干干净净,微信里也没留下只言片语。

要说不心寒是不可能的,从高中一路扶持到现在,舒浅自以为很了解他,看来不过是冰山一角。

日子平平淡淡过去一礼拜,舒浅再次听到秦晓消息,是星期四那天下午,她下了课回宿舍,在楼下碰到他妈妈。

“阿姨?”

秦母的脸憔悴许多,舒浅有点不敢认。

“阿浅。”秦母看到她,眼睛一下就红了,握住她的手道:“你是个好姑娘,是阿晓没那福气,对不起你。”

“都过去了。”舒浅撇开话题,问:“阿姨您怎么来了?”

秦母道:“阿晓要休学了,我来帮他办理一些手续,想着顺道过来看看你。”

“休学?”舒浅愣了,“为什么?”

秦母勉强一笑,“他说他不想读医,每天和我抱怨读不下去,我寻思着他既然这么痛苦,不如跟我去沪市做两年生意,说不定到时候苦得又觉得读书好了。”

原来是这样,舒浅语气平静道:“抱歉,当初都是因为我,他才报考医学专业,让他浪费了这么久时间。”

“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秦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阿姨再见。”

目送舒浅进入宿舍楼,秦母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转身走到一小段路,看着藏在墙角的儿子,道:“她走了,出来吧。”

秦晓没有动,低头沙哑问:“她怎么样?”

“挺好的。”秦母打起精神笑,“你好好治病,治好了再回来看她,给她一个惊喜。”

“我咨询过医生,鼻咽癌发现得早存活几率还是很大的……”

秦晓打断,“你忘了爷爷和爸爸是怎么走的吗?”

秦母不作声了。

“一个胃癌,一个胰腺癌。”秦晓惨笑,“都活不过一年,与其治得那么痛苦,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舒浅僵住,第一次看他穿白大褂,还戴副黑框眼镜,差点没认出来。

沈和易桌前堆了高高一摞书,似乎在查资料。

昨晚记忆浮现,舒浅无法再把他当作秦晓普通的室友看待,尴尬得想找洞钻进去。

“不坐吗?”沈和易突然合上书,语气稀疏平常。

他摘去眼镜揉了揉鼻梁,矜持又和贵。

“顺便聊下昨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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