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洲的鼻尖儿几乎撞上沈蔓西的鼻尖儿。
他弯着身体,女孩清馨的体香,裹挟着酒香扑面而来。
他还是第一次和沈蔓西如此近距离接触,可以看到她根根分明的睫毛,还有那双澄澈眼眸里自己的倒影。
安慕洲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心脏跳动莫名加快。
沈蔓西见安慕洲不说话,自嘲一笑。
她很想从别人的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她被季默言打击得都自我怀疑,自卑了!
她真的又丑又土吗?
她可是从小美到大,一直都是学校里的校花,追她的男生超级多。
高中时,季默言就开始追她,她没同意。
直到大一那年,母亲跳楼自杀,季默言为了救母亲伤了手臂,复健两年才康复。
在失去母亲那段日子里,是季默言的陪伴,才让她从失去至亲的悲痛里走出来。
她被季默言浓烈的爱意打动。
他们在一起了。
刚开始时,季默言对她真的很好,早上送早餐,中午送奶茶,晚上陪她在校园的桦树林里散步。
他们那会是校园里人人艳慕的金童玉女。
后来季默言进入娱乐圈,他们见面的机会少了,可他们依旧会找没人的地方偷偷约会。
一起去野外郊游,一起放风筝,深夜包下游乐场一起坐旋转木马。
季默言说,他要帮她把缺失的童年统统补回来。
他向她求婚就是在游乐场,漫天的烟花绽放,美得像童话。
那一刻,沈蔓西爱惨了季默言。
她愿意为他放弃自己的一切,包括喜爱的漫画,卸下所有华丽的光环,一心做他的贤内助。
帮他照顾家人,安稳公司,让他安心在外打拼热爱的演艺事业。
从何时开始,季默言对她的感情越来越淡?见面机会越来越少?
好像在婚前就开始了,他的片约越来越多,他们的距离也越来越遥远。
最近一年,季默言泡在片场,唯一见面是在海城,他成为影帝,他却和她提出离婚。
这一年,沈蔓西不是没提过去见他,他说怕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不许她去探班。
连打电话也总说忙,说不了两句就挂了。
沈蔓西尽量不打扰,不黏人,做他乖顺听话的小绵羊。
殊不知,爱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盛夏是季默言的化妆师,俩人朝夕相处,说辞总是出奇的一致。
是她太自信了,还是太相信和盛夏的姐妹情?
还以为有好闺蜜在老公身边,对老公可以完全放心,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中。
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
沈蔓西抓着安慕洲衣领的手,慢慢放开,垂下。
以为等不到安慕洲的回答,他淡淡开口了。
“长得还行,就是脑子不太行。”
是啊!
她太傻了。
沈蔓西还想喝酒,酒杯又被安慕洲夺走。
他帮她买了单,带她走出酒吧。
“送你回家。”安慕洲拉开车门。
他还是开着沈蔓西的白色小宝马。
沈蔓西站在车边,笑得苦涩,“在这个城市,我没有家。”
她仰头看着天空,城市的星空总是灰蒙蒙的,明亮的星子笼在一层雾气里,一点都不美。
“我忽然好想外婆,想乡下的家!那里的夜空很美,星星很亮,仿佛一伸手就能抓到。”
沈蔓西对着天空伸出手,回头问安慕洲。
“能送我去一个地方吗?不过,你得换一辆车。”
安慕洲点头。
他今天很听话,沈蔓西都有点不适应了。
这还是那个毒舌,总是一副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医学院校草安慕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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