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长叹,终是没再继续说。
须臾,姬凌天再次开口道;“罢了,你回房去吧。”
说罢,不再看向姬子萩,而是提灯走向姬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身影萧索。
“母····母··亲···”称呼有些陌生难以开口,姬子萩生涩的叫道。
叫出口后感觉也还好,不幸中的万幸是,她有了家人,陌生,还需慢慢适应。
“嗯···”姬凌天淡淡的应道。
“女儿知道错了,以后我会改正自新的,以往种种让母亲忧心,是女儿的不是,还望母亲宽心,儿以后不会了。”
灯光微颤,姬凌天上台阶的脚步微微停顿,须臾又抬步。
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点头,这话她听了不知凡几,可也只能是听听,她知道,这些都是哄自己的,她不会有所改变。
“嗯,我知道了,你回吧。”
见姬凌天并不信她,姬子萩讨了个没趣,想着,看来只能用时间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母亲,有一事需与你说。”
“哎!何事,你说。”姬凌天神情麻木的说。
“今天女儿无意间接了梧双栖的绣球,他····他说····”
“子萩。”姬凌天神情突变,疾言厉色的打断姬子萩。
“你···,这雁城已经是暗潮汹涌了,你这时和三大家族的梧家牵扯上,你可是要毁了我们姬家?我们这些小家族要么投靠三大家族之一,要么独善其身。”
“我们姬家百年清誉,不依靠任何家族,才有如今在雁城的一席立足之地。如今他梧家自身难保,被离家和刘家排挤,已是独舟难行。你···不能亦不可与之为伍啊!稍有不慎我姬家百年基业将毁于一旦,我糊涂的儿啊!”
“再说,她梧家招的是上门赘妻,你···致熙宸于何地?他是你的亲表弟,你若休了他你让你父亲回娘家如何自处?”
“母亲,你别急,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呢么?这事是女儿一时糊涂,如今还未下聘,当还有转圜余地,母亲可有解决之法?。”姬子萩心虚的说。
见姬子萩不像以往那般油盐不进,固执己见混不吝,姬凌天长长吐了口气,须臾,缓缓道;“婚约未书,聘礼未下,眼下只有一条路。”
姬子萩紧张的聆听。
“你跑吧,去官京找你表姨娘,先躲躲。我看这雁城马上就要乱,梧家家主缠绵病榻多年,也就近几天的事了。
呵,梧家没有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梧家家主只有梧双栖一个独子,没有女儿,试问,那庞大的祖产谁不眼红?故而,必乱。
所以,你跑了,梧双栖无暇分身去追你,你先带着熙宸走,后面我会看情况,不行我们姬家退出雁城,壁虎断尾未尝不是解脱。”
说实话,姬子萩心里有些慌慌的,就像做了亏心事一样,脑海里浮现那清冷的眼神,和那疏离淡漠天人之姿的人时,她很愧疚。
可自从她踏进姬家,那她的命运就已经和姬家融为一体了,她不能因为自己而无端葬送了姬家这么多人。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现在就赶紧回去,简单收拾些银钱细软,和熙宸去官京。”
姬子萩被姬凌天急切的推搡着出了祠堂。
她回头看了黑洞洞的祠堂一眼,竟然感觉它又不那么恐怖,那一排排的牌位仿佛像一个个长者在和她和煦的告别。
不知为什么,一瞬间她有种想哭的感觉,眼眶酸涩憋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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