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安安静静,一点回应都没给他。
敲得贺西楼有点心急了,完全不知道她在里面干什么,门也反锁了。
“笃笃笃!”
“开门,我看看。”
他张了张嘴,称呼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昨晚极度动情时依稀叫过[阮阮],戴上手铐后把主动权给她也喊过「大小姐」。
这时候再叫怎么都像不合时宜。
又敲了几次,才终于低声喊她:“阮清月。”
里面还是没回应,安静得都让人心慌。
以往每一次,不管过程多激烈,她说话再难听,第二天就算不搭理他,也没有这么冷漠过。
这真是头一次。
站在门外,贺西楼抬手抵住额头,冷冰冰的触感让他又一次看了手腕上的东西,也又一次用力闭眼,脑袋无声在墙上撞了两下。
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出声,语调和缓,“你先出来,我让人送药。”
阮清月始终没给半点回应。
贺西楼去了一趟客厅,本来是找找有没有备用钥匙,正好听到她的手机不断震动。
备注是科室小刘,他帮她接了,“你们阮医生今天估计请假,有事不用找她自己解决。”
刘小艺愣了一下,“那个……阮医生最近不都在休假吗?”
贺西楼完全不知情,“那你找她什么事?”
刘小艺确认了一下接电话的贺西楼确实在和阮医生在一起,压着几分激动,让他帮忙转话。
“阮医生的办公室位置要空出来,我想换过去,我这边一下雨就飘水。”
当时贺西楼没多想为什么她的办公位置会空出来。
回了句:“你坐着飘雨,她坐着就不飘了?她比你怕冷,不同意。”
刘小艺尬住,感受到了浓浓护妻味儿。
但是,“阮医生最近都不会来这个办公室了啊,她怎么会坐窗户边去?”
她升职了?
贺西楼知道她前段时间忙着考试,以她的能力,逢考必过。
“知道了。”
挂了电话,钥匙找到了,贺西楼折回卧室。
阮清月已经从卫生间出来,身上仅有的衣服算是收拾妥当,头发也整理过,看不出狼狈了。
也更凸显了冷淡。
她低头走路,贺西楼想说什么也没用,只得一步迈过去,挡在门口,“早餐吃一点。”
阮清月跟没听见一样,从他和门框的缝隙里轻松侧身经过。
贺西楼看着她一缕发丝从手臂上滑过,就像割在肉上,半天没动。
阮清月在客厅整理地上的东西,看到手机好好的放在几台上,点亮屏幕看了一眼。
周云实给她打了少说二十个电话,每一条都有短信通知。
贺西楼缓缓走到客厅看着她,“喝了酒不是借口,确实我的问题,但……”
他双手放在身前,一副手铐加上闭眼两三秒,就像一个虔诚认罪的囚徒。
好一会儿停顿才定定开口:“不想离婚。”
她手上顿了顿,视线淡淡抬起看了他一两秒,又去看手机。
贺西楼身上那点闲散压不住肉眼可见的不甘,“反正又被玩了,你不如再继续多玩玩我。”
他这会儿突然切身体会到了那两年对她零反馈、高冷淡漠是什么感觉。
“就当是五年前冷落你的报应,我认了,不离婚,你想怎么玩都行。”
一个高高在上,足以蔑视京圈的人说出这句话,确实让人惊讶。
阮清月按灭手机,“你要是酒没醒就去冲个澡。”
让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除了身上的隐隐酸痛之外,还是那个清泠理智的阮医生,看不出半点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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