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昭是被燕儿紧紧撑着一路踉跄才回到院中,她的手在衣袖里狠狠攥住燕儿的手心,燕儿即使痛得要命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发出声音。

连秦昭昭她自己都无法分辨,是恨陆之远的无情冷漠,还是恨香云怀了陆之远的孩子。

她甫一进屋便首先将桌上那套心爱的茶具打翻。

这是陆之远信誓旦旦要迎她做平妻时,提前送她的进府礼物。

如今,四分五裂躺在冷冰冰的地上。

就如诺言,脆弱不堪。

燕儿垂眸,这套碎了,秦昭昭可就没有在值钱的东西了。

秦昭昭扑在榻上,一边咒骂香云一边流着眼泪,她抚摸上隐隐作痛的膝盖,到现在还不敢相信,陆之远竟然会对她冷眼冷语。

当初在军中,不是她的献策,他能得到重用?

越想流泪哗啦啦的流下来。

燕儿拿了药膏走来,替秦昭昭红肿的膝盖上上药,“姨娘莫要伤心,近日府里糟心事儿多,老夫人又伤了腿脚,大爷今日对姨娘不过是因为心情烦闷,不得疏解罢了。”

秦昭昭看着膝盖上青一块紫一块,疼的满脸狰狞:“他,他心里居然想着李禾曦,这还是第一次对我恼羞成怒,拒绝我的服侍。”

“之前,他可是一直在枕边对我说,李禾曦是如何木讷不解风情,如何懦弱无能,除了有个虚衔哪处能比得上我!”

说罢,满脸是泪的她闭了闭眼,良久才痛心道:“变了,他变了。”

燕儿蹲着身,将手指上沾着点的膏药用帕子轻轻擦去,有些嫌弃似的揣进兜里,面上却宽慰道:“姨娘,你和大爷这几年的情分不是说变就能变得,等大爷清静下来,自然就会想到姨娘的好。”

秦昭昭却捂着胸口,眼里的光有些黯淡,“若没变心,大爷偏为何喜欢宿在香云那个贱人屋里。”

“才让她钻了空子,有了身孕! ”

“不,”秦昭昭说完又摇摇头,“我和大爷相知相爱这么多年,他视我为知己,我亦视他为良人,又为他生下长子,在他心中不可不重要,全都是这起子狐媚惑主的贱人勾引的大爷!”

燕儿垂着头,掩盖住脸上的鄙夷,说道:“姨娘纯洁,不染世俗,那些人自然不能和姨娘相比。”

秦昭昭敛下愁容,命燕儿端来一盆水,擦去脸上干涸的泪迹。

她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在秦家时就见惯了她母亲如何打压底下的姨娘们。

今次得以回府,她母亲就再次告诫她若想保住维儿地位,除了防李禾曦还有这两房妾室,绝不能让她们拔尖出头,这陆家第二个孩子只能是她肚子里出来的。

若是不将她自己放在刀尖上,如何能够走出一条活路来。

不光是陆之远的枕边人还有陆芝兰,自从她到家做主后,她已经好久不沾荤腥了,瘦的风一吹都要倒了。

还有陆老夫人,一想到她那双蘸了毒一般的眼睛,她的手就作痛。

她的这双抚琴的手可是在名人琴家有一席之地的。

她要让她们统统不得好死!

香云是长公主的人,露莹也是长公主的人。

若让二人之间有了罅隙,令她们水火不容,不仅让李禾曦失了左右手,说不得还顺手替她铲除异己。

届时,再把脏水全部泼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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