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桌椅敲在门框上的声音让林烨从怔愣中回过神来。
昨晚排练实在太晚,团员们就商量着今天白天再来学校整理道具。他刚经历了这么诡异的事情,还有些心神不宁,本想请假,可是一个人呆在家里更容易乱想,还是按原计划来了学校。
他的室友兼话剧社后勤白继明扛着一大堆东西进仓库,不小心磕到了额头,忍着痛龇牙咧嘴往前走。
“你这是干嘛呢”,林烨赶忙上去帮着一起抬起桌子。
白继明好不容易腾出手,狠狠给了他一个爆栗:“你一直都在发呆,我都不指望你能帮什么忙了。”
“啊?”林烨被他说得怔了怔,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我今天有点..........”。
“我知道,创伤后遗症嘛”,白继明摆摆手:“你昨晚可是差一点就上了“死亡列车”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别放在心上”。
大家都知道林烨是坐10点多那班地铁回家的,早上一到学校他就被一大堆人围着,追问昨晚的情况。
林烨自己都没能弄明白昨晚是怎么回事,只能撒了个谎说没赶上地铁,是打车回的家。
“你这人,我跟社长看到地铁脱轨的新闻就打你电话,你居然一个都不接,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啊”
“抱歉抱歉 ”,林烨举手投降,“手机不小心摔坏了,今天早上才去修的”。
这真的不怪他,昨晚他在沙发上睡着了,早上起来发现手机直接罢工,估计是因为昨天砸在了地上。修完一开机,密密麻麻几十个未接来电,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要不是你后来回了电话,社长都想去你家看看了”,白继明左右看看了,见没人注意他们,才小声道:“看不出来社长平时那么严厉,还挺关心社员的哈”。
“啊?是么”,林烨顿了顿,有些意外。他只知道社长叫陆远,比自己高两届。平时除了社团活动,他们几乎没什么交集。
两个人走到仓库外,避开易碎物品区,挑着比较沉重的大件往里搬。
“真的,我在天台抽烟的时候听到他跟辅导员打电话,要你的家庭地址”,白继明看外面人多,偏着头小声说。
“我靠,你又去天台抽烟,小心被辅导员发现”。
桌椅之类的重物实在太多,两个人来来回回十几趟才全部搬进室内 ,开始一件件往上堆。
抬起手的时候,左手的腕带被桌角勾了一下。林烨顿了顿,把腕带捋回去。
腕带下的皮肤上有一条黑色细线,是早上从沙发上醒来后发现的。看着就像是水笔不小心在上面划了一道,可他都快把手腕上的皮洗破了,那黑线还是一点颜色都没掉。
林烨直觉这黑线可能跟昨晚地铁里发生的事情有关,却完全没有头绪。只好暂时找了个东西把它遮起来。
咚,最后一张椅子被整整齐齐摞好,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中午,两个人决定先把肚子填饱。
白继明转身往更衣室方向小跑过去:“我去拿手机,刚才搁屋里充电了。”
“行”,林烨边答应边往外走,打开手机查看新消息,走到台阶边的时候,冷不防身后突然间有人惊呼:“小心”!
“唔.........”,他还来不及反应,腰眼就被硬物从后面狠狠戳了一下。
啪,手机又一次被撞飞了出去,林烨收不住势头往前一脚踩空,整个人往台阶下摔了下去,心里不禁暗道糟糕。
这台阶虽然不高,下面可是实实在在的水泥地面,就这么毫无防护直接摔下去,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坠落的风声在耳边响起,他刚觉得有些不对,砰一声,整个人就直接背部朝下砸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只感觉整个左肩一阵剧痛,几乎没了知觉。
“我靠,你们怎么打球的,照着这边砸是想找茬吧”,白继明的大嗓门在耳边响起,耳边有杂乱的脚步声靠近,夹杂着几个陌生口音慌乱的道歉。一群人发现林烨疼的都有些站不起来了,连忙七手八脚把他抬到一边。
“打球?校医?”,林烨好不容易从剧痛中稍稍缓过神,抬起头,正疑惑边上的人在说什么,却愕然发现自己正躺在露天篮球场边的水泥地上。
刚才自己是从话剧社的台阶上摔下来的,怎么就瞬移到学校另一边的篮球场上来了?
正是傍晚时分,红彤彤的夕阳透过篮球场边杨树叶的缝隙,洒下一片光影,篮球队的几个队员围着自己,几个陌生的男生在一旁拼命道歉。
这........林烨顾不得肩膀和背上的疼痛,快速低下头掩饰脸上震惊的神色。
这明明是自己大一上半学期刚进学校篮球队的时候,有一次下课打球,被隔壁场飞来的篮球砸中了肩膀。
那时候他一下子摔懵了,疼的说不出话。白继明看他这个样子,差点跟人打起来,他们俩就是因为这一次,后来慢慢变成了死党。
“你怎么说话的呢,人都疼成这样了,道个歉就完了”?白继明的大嗓门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眼看着他拳头都要举起来了,林烨连忙出声:“白同学,你能不能扶我去医务室”。
如果他真的是回到了一年前,这伤应该也会跟前面那次一样,只是肩膀脱臼。不过他因为养伤错过了篮球队的训练,白继明也跟教练不太对付,两个人后来就一起换去了话剧社。
虽然目前他还不明白为什么会回到一年前,但是经历过了地铁站的事情,穿越回过去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以置信的状况。
总之,先把伤治好,再考虑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
“哦,好...好的”,这个时候他们两还不是很熟,白继明冷不防被叫到名字,愣了一下,转头看林烨龇牙咧嘴疼的实在厉害,赶忙收起拳头把他扶起来。
幸亏医务室离得不远,看诊结果也跟前一次差别不大。十几分钟后,值班医生回办公室工作,白继明去前台帮他付诊疗费,留正完骨的林烨一个人在诊疗室休息。
窗外的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肩膀还有些隐隐作痛,林烨半靠在铺着雪白床单的单人病床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皱起眉头。
天花板上有黑色的烟雾盘旋翻腾,渐渐形成了清晰可见的几行小字:“美丽的皮囊让人垂涎欲滴,如果剥下来套在自己身上,该多么开心。柔弱的羔羊刚进入任务场景就遇到第一次危机,你该怎么办呢。”
这都是什么?林烨完全看不懂上面的内容,正皱着眉头一脸不解,冷不防床边挂着的布帘哗啦一声被朝外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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