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敲门声再次响起。
在此之前,严越缠着郑锦疯闹了两次。
所以,当蔡文文敲门的时候,严越正抱着郑锦,睡得正香。
“咚咚咚”的敲门声,扰了二人的好梦。
郑锦蹙起眉头,不满地咕哝了一声。
严越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柔声道:“你继续睡,我去看看。”
他起身,披上衣服,走到门口,只拉开了一条门缝。
门外站着蔡文文,她绞着手,脸上带着一抹不自然的微笑。
看到是蔡文文,严越微微一愣。
他睡意朦胧的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蔡文文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但很快,他就想起蔡文文下午的举动,心里顿时升起几分不快,脸色也冷了下来。
蔡文文眼见着严越的脸色变得难看,心里别提多难过了。
特别是透过门缝,她清楚地看到了床角露出的一抹凌乱的被角,还有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时,那份苦涩就更汹涌了。
她没想到自己会撞到这样一幕。
她特意打扮一番,以道歉的名义找来,明明就是想见见严越的。
可他却......
严越见蔡文文迟迟不说话,心里的不耐更上一层楼。
他干脆主动打破了沉默:“蔡同志,有什么事吗?”
他刻意加重了“同志”两个字,试图拉开与蔡文文的距离。
蔡文文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我是来道歉的,今天……今天是我没搞清楚状况,就指责了郑锦同志。”
“我已经反省过了,希望郑锦同志可以原谅我。”
她低着头,不敢看严越的眼睛。
道歉的话说得磕磕绊绊,与其说是真心实意,不如说是迫于无奈。
她不想给严越留下不好的印象,但她坚持称呼郑锦为“同志”,而不是“嫂子”,这微妙的称呼,到底透露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严越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睡着的郑锦,睡梦中的她眉眼舒展,分外娇憨。
他心中一软,对着蔡文文说道:“她现在睡着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蔡文文见严越如此体贴郑锦,心里更委屈了。
她咬着下唇,强忍着才没有当场红了眼睛。
酸涩的滋味在心头蔓延,像蔓藤一样紧紧缠绕,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一个乡下女人,凭什么得到严越如此的呵护?
严越自从知道了蔡文文的心思,就不太想和她近距离接触。
一来他结婚了,要对妻子保持忠诚;
二来他也不想引得郑锦和其他人误会。
他说完便准备关门。
“等一下!”
蔡文文连忙伸手拦住即将关闭的门,指尖触碰到门板的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我舅舅……为了感谢郑锦同志在火车上的救治,拿了一些票证和钱来,就当作诊费。”
她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自然,仿佛只是例行公事。
蔡文文的手微微颤抖着,紧紧攥着一个小布包。
布包鼓鼓囊囊的,里面装着白兴华特意准备的谢礼。
她原本不想用这个借口,但她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留下。
她多想和严越多待一会儿,哪怕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也好过就这样被他拒之门外。
昏黄的灯光下,蔡文文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她眼中的落寞和不甘,在这一刻清晰可见。
严越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下了布包:“我会转交给她的。”
他刻意保持着距离,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
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对话,回到房间,回到郑锦身边。
蔡文文见严越接过了布包,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紧接着,她又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到严越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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