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朝车外的人吩咐道:“告诉大伙儿,保持警觉,随时准备行动。”

一番命令下达完毕,顾时叙的脸色依旧冷静,但眼中却闪烁着一种锋锐的光芒。杨子晴略感疑惑,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从来没见过顾时叙如此果断而且带有压迫感的气势,这让她的心里不禁升起几分紧张。

顾时叙依旧保持着那种不紧不慢的语气,缓缓开口:“一场商业竞争,谁能掌握主动,谁就能笑到最后。今天的水厂开业,能否顺利推进,最关键的一步,是能不能压住局势。”

前方基地的大门果然未能让顾时叙顺利进入。门口的守卫显然接到了命令,开始拖延时间,指着前面说需要稍等,解释说顾时叙的人马太多,进门不仅要接受扫描仪的检查,还要确认有没有被丧尸咬伤、抓伤。

顾时叙自然不会接受这种蹩脚的解释。

如果他只是想自己一个人进去,这种借口或许还有些用处,但他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带着所有人一起进去,那就绝对不会妥协!他直接下令,让几辆装载着全副武装士兵的军用卡车开了上去,一辆接着一辆,黑洞洞的枪口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肃杀而静穆的气氛瞬间笼罩了整个区域,极具震慑力。

那些原本还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妇女们,看到这阵势,顿时吓得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忌惮和胆怯,而那些原本沉默不语的男人们,也纷纷扔掉了手中的烟蒂,挺直了腰板,努力表现出一副威武不屈、怒气冲冲的样子,但他们眼中的慌乱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门口的负责人看到情况有些失控,急忙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他还没接近车边,就被冷峻的军人挡住了去路,停在了距离车窗几米远的地方。他低下头,声音谦卑而急促:“顾少将,我们马上处理,马上让这些人退开,请您再稍等片刻。”

顾时叙坐在车内,双眼直视前方,面色如冰,没做任何回应。他的沉默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压力,让空气瞬间变得凝重。

一旁的军人目光锐利,像刀锋一样扫过负责人,声音低沉而冷酷:“你们的办事效率,真是不敢恭维。”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就这效率,耽误了多少人进进出出。既然见了,看来得替你管上一管!”

说着,他猛地甩了下头:“拿下!”

这声冷厉的命令几乎是个宣判,震得在场的每个人都怔了一下。负责人顿时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在被命令的那一刻就已经进入了危险区。周围那些围观的人也都惊慌失措,心头一震——这、这是真的要开枪吗?要流血吗?

还没等他们有任何反应,眼前的局势却突然发生了剧变——几辆军用大卡的车门猛地打开,士兵们迅速跃出,动作如电。咔嚓一声,枪口迅速打开保险,枪管瞬间对准了那些挡路的人。而下一秒,所有人瞪大眼睛,目光追随着军人的动作,却并没有看到他们要开枪的意图。

相反,一条条藤蔓迅速从军车后方的空地上破土而出,犹如一条条野兽的舌头般向那些闹事的人飞扑过去。藤蔓上迅速缠绕起了水鞭,犹如活物般猛地一甩,将几个胆敢阻挡的人狠狠甩向路边,就像扔麻袋一样,毫不留情。

那些人顿时哀嚎连连,试图挣脱藤蔓的束缚,但它们就像是铁链般紧紧缠住他们,哪怕是拼命挣扎,也难以挣脱分毫。

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紧随其后的是两小队狩猎团成员,四十名精悍的士兵鱼贯而出,他们的动作迅捷如猛兽扑食,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将这些人压制住。一些人被扣压在地,一些人则被击倒在地,个别敢于反抗的立即被枪口顶住,瞬间就被制服。而那些试图挣扎的,也被迅速戴上了手铐,囚禁在地。

负责人目瞪口呆,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了一样呆立在原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刚才还威风凛凛的那些闹事者,眼下竟然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竟是被一锅端了!

狩猎团的黑制服士兵们依旧不急不缓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随着队伍的推进,几乎所有闹事的人员都被一一捉拿,而那些未参与的无关人士则被严密清理到路两旁,整个现场的秩序被迅速恢复,连带着空气中也弥漫起一股肃杀的冷气。

顾时叙终于从车窗内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如雷:“这些人,我帮你们向亭大校镇下了,记得把人一个不缺地交给他,让他好好审审。若是有人因为一点不满就堵门闹事,这基地,哪还有规矩可言?”

“向亭?”负责人听到这个名字时,立刻汗如雨下,脸色苍白。向亭是守门的最高指挥官,虽是大校,但在基地的权力几乎比任何大佬都要更实在。而且,向亭这个人不是基地的本土人,他来自首都总参,空降到这里已经多年,早已稳固了自己在苏城基地的根基,手握实权。顾时叙和他有过几次接触,关系也算不错。

不过听到顾时叙提到他,负责人再也忍不住,背后早已渗出了冷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急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顾时叙则不再看他,伸手轻轻升起车窗,随即沉默地指挥前方的军卡开道。随着车队缓缓驶动,基地的大门终于被打开,整个队伍浩浩荡荡地驶了进去。别说是空仪检查,就连例行的身体检查都省去了,宛如无物。

杨子晴在车内,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不禁感慨:这就是有权有势的好处啊,随时随地都能发飙,横行无阻。别看这些事这么简单就被解决了,今天要是换了一个人,无论是身份不够重,还是手下的人手不够用,绝对不会这么轻松地扫清障碍。

顾时叙听到她轻轻的叹息,薇薇侧头看向她,那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几分探究:“怎么了?”

杨子晴的眼神真诚,笑了笑:“当螃蟹的感觉真好,傍上你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事了。”她调皮地眨了眨眼,话语中带着一丝不言而喻的意味。

当螃蟹的感觉……

有人会这样形容自己吗?顾时叙听到这个比喻,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杨子晴后面的那一句话,却让他原本平静的心情泛起了一丝奇异的涟漪,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很想脱口而出说一句“我不介意你傍得更亲近一些”,但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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