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松院,松树置于水上宴客厅两侧,前方瀑布一侧有美人弹琴。
此刻月色正好照在琴台上,下面仆从行走,整个宴会水、光、声、色交织,美轮美奂,似在琼宫。
在这样一个纯农业的地方,建造这么一个消遣之地,着实有些浪费。
“六殿下,上次接风宴,是不是也在这里?”温以安走在其间,突然回头问原宇乐。
这不问还好,一问,不得不说这太守欧阳平也是看人下碟的做派。
先不说接风,连面都没见上。
见原宇乐不回话,景知拉了一下他的袖子,他立马接上话:“许是我玩兴太高,还够不上太守欢迎。”
众人笑而不语,温以敬倒是环顾四周,然后朝温以安点了点头。
“你还别说,这太守真是日理万机,宾客都来了,还未见着他人。”温以安为了不让原宇乐过于尴尬,埋汰一番。
“他可是招呼更厉害的人,见我们。”温以敬一仰头,引着他们去看那下楼的妖娆老板。
衣袂飘飘,只是这一席红,晃得人的眼睛生疼生疼。
“鄙人连魅,有失远迎,还望各位大人恕罪。”
神态连着声音,像是钩子一般摄人心魄。
姑娘瞧见都不忍怪她,何况周边的两个少年,温以安警惕地看了看原宇乐和温以敬。
亏得是心有所属之人心志坚定,不然这两人也要陷入如痴如醉的幻梦。
她镇定地笑了笑:“不知连老板的名讳是哪个魅?”
连魅将衣袖一扬,淡淡香味在空气中弥漫:“自然是魅惑人心的“魅”。
“那听松院的布置,与连老板还真是截然相反的风格,那怕是我们走错地方了,还望连老板告知欧阳太守一声,如今这吏部整治严苛,我等不敢停留。”
说完就转身往外走,只见连老板飘到温以安前头:“那大人便是不怜悯百姓,这话若是转告了,欧阳太守自然是觉得是我怠慢各位。”
“那是连老板的事情,我们不能随意掺和商家交易。”温以安越过她,继续往前走。
约莫门口的样子,欧阳平的马车停下,只听连魅说道:“这不,欧阳大人来了,还是各位自行告知吧。”
欧阳平一副富贵相,长得身广体胖,下马车时,依稀瞧着他肚子上的横肉在灯光下晃了晃。
亏得侍卫扶得及时,不然怕是要行个大礼。
“安大人,怎么出来了?”欧阳平淡然问道,随即喝问:“是不是你们没招待好原来的客人?”
“欧阳大人见笑了,您特意交代,哪敢怠慢?”
也就是说他们难伺候呗。
温以安盯了她一眼,连魅下面的话都吞了下去,这才偏头笑道:“只是听说修堤都没有费用,我们哪敢在这繁华之地享受,还让欧阳大人破费。”
欧阳平垂眸听着:“温大人,这连老板只是仰慕您从前是从商好手,此番宴会不收钱。”
“不收钱啊。”温以安故意拔高声音,还示意他们一起起哄。
“那我们可不敢享用民脂民膏。”温以敬在一旁迎合道。
顿时场面有些难堪,温以安觉得时机已到,建议道:“不如欧阳大人随我们移步医馆简单吃个便饭。”
欧阳平瞧着周边鼎沸的人群,不得不赞同温以安:“温大人此举甚妥。”
人群也渐渐散去,温以敬众人进入前头的马车,引着欧阳平去医馆。
原宇宪赶到晴浦时,之见两架马车绝尘而去。
他朝日鸿点点头,这听松院英雄救美的事情告一段路。
但是心底隐隐有些不安,还是跟着马车而去。
马车停下时,微宁引着众人进入内院,景知警醒地看了原宇乐一眼,只见他嘴角上扬,立马移开目光。
不愧是医馆,若有若无飘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可比那脂粉香闻着舒心多了。
原宇乐一眼认出在摆菜的千英:“千兄,你也来了。”
这话说得极小声,丝毫不耽误温以安引着欧阳大人落座。
原宇乐夫妇则挨着千英就座,千英瞧着两人的状况,不像是相敬如宾,倒是恩爱非常。
“原兄,你骗我。”
景知挨得近,听得清清楚楚,目光移动过去,看着他们两人。
原宇乐的求生意愿很是强烈,立马向千英介绍道:“这是我的夫人景知。”
随后又向景知引荐:“这是晴浦的驻守将军千英。”
两人点头示意,算是认识过。
等菜上齐,酒满上后,温以敬与温以安不约而同的对上目光。
是的,这酒有问题。
本以为出了听松院,他就没法下手。
总归是忽略了这是他的地盘,难怪此刻笑得一切得逞一般。
欧阳平举起酒杯:“今日本该由我为各位接风洗尘,不料成了被宴请之人,深感愧疚。”
随着两声“招待不周”,欧阳平站了起来。
温以安一行人也站了起来,举杯相碰。
欧阳平一饮而尽,温以安趁着挡袖的功夫,将酒倒入袖中。
“温大人头回来晴浦,这酒可合心意。”被欧阳平叫到时,温以安已调试状态。
“我向来不胜酒力,说来有些浪费这美酒。”
欧阳平登时就往温以安酒杯倒酒:“温大人自谦,谁不知道您是商界巾帼。”
“谁说商界巾帼就得独行喝酒,手下有会喝的就行,你说是吗?欧阳大人。”温以安将酒移到一旁,拿起茶杯碰了一下他的酒杯,称呼他时语气略微有些重。
欧阳平却一点都不慌张,稳操胜券地笑了笑:“温大人,请自便。”
这茶没什么可惜的,温以安倒是可惜这衣裳。
再一杯茶倒入袖中。
可这片刻的功夫,景知和原宇乐都倾倒下去。
温以安装作微醺的模样:“欧阳大人,你这酒挺醉人?”
欧阳平还未说下一句,温以安就替他说道:“与大人无关,只是我们酒量太差。”
这酒是微宁调配的,名唤一杯倒,像温以安这般还能言辞清楚的甚少。
不过也是机会,欧阳平指使管家将人带去休息,于是开始套话:“温大人此番修堤,还得依仗他们,后面可不能让他们喝了。”
“修堤,对,都没钱,怎么修?”温以安陪着他一块演戏。
“温大人,您这就不知道了,这堤修不修得成,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情。”欧阳平眼睛微眯,又用上常用的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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