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琛、邓彦博二人将那壶酒视若珍宝。

二人只敢在各自的手背上倒了一两滴,随后先是尽情去闻那浓浓的酒香,随后又伸出舌头轻触下。

就算是酒水沾到舌头上,也不敢直接吞咽下去,而是微闭双眼,尽情享受。

这一幕看得苏璟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两个老头,像条狗一般,舔舐自己的手背,想想都觉得十分怪异!

“咳咳,二位大人不必如此。”

“这酒我有的是,回头我让人给二位送点过来。”

刘琛、邓彦博二人闻言,方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雅,于是连忙道歉道:“下官惭愧!”

随后,他将老白干倒入碗中,望着这清澈见底的酒水,刘琛眼中闪烁着泪花。

苏璟一脸无语,这老家伙,不管到了哪里,都在煽情。

“这一碗,老夫敬这禹州死去的百姓!”

说完,朝着禹州的方向双膝跪地,随后将碗中的酒一点点倒在地上。

苏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赶忙叫上阿轩:“走,陪我去看看赈灾银去!”

阿轩这次可不敢大口灌酒入喉,这老白干酒劲极大,只见他呡了一口,顿感喉咙微热。

“好!”

门外依旧下着冰冷的小雨。

苏璟望见那张彪正举着火把,带人好一阵忙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苏璟不动声色,朝着阿轩比了个手势。

阿轩心中了然,于是默默蹲下了身子。

苏璟攀在阿轩背上,搂住他的脖子。

“好了!”

阿轩闻声,随即冷喝一声,双脚用力一蹬,迅速攀上墙头,二人躲在一处房檐上,朝着义庄的方向望去。

“公子,他们好像在搬运什么东西。”

只见一辆辆用稻草掩盖的东西正往义庄外面转运。

苏璟看到那嵌入土中深深的车轮印,看来里面装的可不止是稻草!

那张彪神色慌张,眼神时不时朝着苏璟所在的祠堂望去。

“他没发现什么吧?”

“回千总,苏大人正在祠堂内跟其他两位大人喝酒……暂时未发现什么不对。”

听到苏璟在喝酒,那张彪更是气愤不已:“他奶奶个熊,老子在这外面吹风受冻,那小子倒好,倒是先快活起来了!”

不过他脸上却露出一抹笑容:“这也倒好,省得老子担惊受怕的!”

“动作快点!”

苏璟心中疑惑,这张彪究竟是在防着自己做什么?

“阿轩,带我去义庄房顶上去瞧瞧。”

阿轩点了点头,随即一声:“抓好了。”

说完,只见他手脚并用,飞速朝着义庄的方向奔去。

义庄屋顶,二人小心翼翼地趴草垛上。

这义庄年久失修,搭建的木头桩子咯吱作响,苏璟生怕他会一不小心掉下去。

苏璟小心翼翼地扒开一角,只见底下露出亮光,一群士兵正将那六车赈灾银用稻草掩盖,一辆一辆地往外运。

“好你个张彪,竟然敢打赈灾银的主意!”

苏璟心中暗暗道。

阿轩看到此情景,轻声道:“公子,要不要下去?”

苏璟却是淡淡一笑:“不慌,鱼儿还未上钩,先等等。”

张彪特地让他在这凤鸣镇中落脚,想必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他们这台戏还没有开始演呢,自己怎么好当面拆穿呢?

“我们先回去,看他接下来怎么表演。”

阿轩点了点头,随后二人又朝着祠堂飞掠而去!

二人离开之后,有一些稻草杆缓缓落在张彪的头上。

张彪望了一眼头顶,那黑漆漆的屋顶什么也看不到。

“真是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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