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是考验，但实际是指导，杨正微微思忖：“我觉得首先还是要排查凶手来去路线。”
关飒眼神微亮，“继续说。”
得到肯定，杨正也就没有继续矜持，将自己想法一股脑全部倒出来，“关姐，我说我的看法，有不对之处，您帮着指出来。”
“你尽管说。”
“我询问过分拣垃圾的清洁工，她因为关心李晓军，视线没离开过主干道，在案发前后都没看到人影。
显而易见，凶手若是要想从主干道进入岔道，必须提前埋伏很久，否则清洁工必然会看到他进入岔道，同理凶手行完凶后，也无法沿主干道撤离。
我刚才看过，如果逆着主干道向前，一共只有两个岔路口。其中一个岔路是李晓军过来的方向，出去后会进入下一个视频监控区域，而且正对视频。
我不认为凶手会向那个方向跑，为躲避视频监控，他只能沿着石榴道小道继续向前。”
关飒看着石榴小道，点点头：“你分析的很对，只是这个方向尽头是一片竹林，穿过竹林就是小区外墙，翻过外墙便是小清河的分支。”
杨正没想到是这样。
小清河贯穿竹城，支线繁多，沿途很多地方都可以上岸，凶手若真跳入其中，想找出来基本是大海捞针，这条线索已然没用。
“走，我们先去李家看看。”
先前李晓军父亲李兆国来辨认过尸体，但一个照面就晕倒，已被送回家休息。
两人来到李兆国位于小区32幢11楼的家，有两个警察在守着，李兆国瘫坐在客厅沙发上，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你们回去休息。”
关飒让两个警察先回去休息，经过这么一折腾，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留太多人也无济于事。
关飒喊了几声李兆国，并没得到回应，便吩咐杨正四处查看，寻找有用线索。
虽然李晓军被残忍伤害，大概率与李兆国无关，但本着七八成凶杀案都是熟人作案的规律，单亲父亲的李兆国也是嫌疑人之一。
两人分别查看。
杨正来到李晓军的卧室，发现卧室虽然不大，但里面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打扫的非常干净。
更让他无法避开的是整整一墙面的奖状。囊括很多分类，各科优秀奖，三好学生，征文比赛，数学竞赛等等。
一张张奖状，都是李晓军优秀的勋章，保安刘峰说的没错，李晓军确实是个超级学霸。
杨正注意到在所有奖状里，最中间一张是关于某个绘画比赛鼓励奖，无论是奖品种类和级别，放在其他奖状里都显得格格不入，但却偏偏被放在C位，可见这张奖状对他意义非凡。
“有何发现？”关飒走进来。
杨正叹息，“可惜了，确实是个优秀的少年。”
关飒只是四处查看着，“刑警最基础的要求是不能带着情绪侦查，那样会使我们判断出现误差。”
杨正收回心，准备换个地方，转头的瞬间，他忽然发现李晓军的书架后面，光照下有个很小的阴影，过去从书架后摸出一张纸。
这是一副没有画完的彩笔画，看样子是个长发飘飘的女孩，但女孩的脸完全空白。杨正将画对着灯照照，发现纸上原来勾勒过铅笔线条，但又被擦拭过，痕迹非常淡，看样子不可能恢复出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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