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开始和镖师商议事情,微微皱着眉头。
他们商量片刻后,沈沙大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但是外面雨势太大。在这呆一晚,明早即刻启程。”
沈雨君则是细心的取来干粮递给杨铭,这是几块硬邦邦的饼子。
杨铭道谢一声,将干粮凑近嘴边,咬下一口。粗糙的干粮在口中散开,带着些许尘土的味道。
他用力咀嚼着,腮帮微微鼓起,努力让这坚硬的食物变得柔软一些。
干粮顺着喉咙缓缓下滑,仿佛一块沉重的石头。干涩的感觉瞬间弥漫开来,喉咙像是被砂纸摩擦过一般,微微刺痛。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艰难地吞咽着口水,试图缓解这种不适。
沈雨君看出了他的不适,嗤笑一声,去旁边找来杨铭的水壶,杨铭接过大口吞咽,才好了一些。
“万弟呀,你还是这样,每次吃干粮就显得很艰难一样,也不知道喝水。”沈雨君笑着打趣道。
杨铭不理她,只是为她带来的水道谢一声。
杨铭其实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只有让自己感受到疼痛,他才能清晰的认识感受到自己是鲜活的活着的。
练武也是一样,不把自己练到遍体鳞伤,杨铭从不会停下,仿佛这样才能宣泄他一些痛苦。
古庙的大门外,细密的雨幕中逐渐出现一个模糊的轮廓。
众人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却都悄悄把刀提在了手中。
来人竟是一个书生,他背着一个厚重书笈,上面有类似伞状的凸起,给他挡了一些雨。
他身形略显单薄,一袭青衣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发丝湿漉漉地垂在肩头,几缕发丝贴在苍白的脸颊上,显得十分落寞。
见到这古庙中有人,他好像很惊喜,连忙跑了过来。
刚到古庙门口见到众人提着刀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他也好像觉得气氛不对,停下脚步,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
拱了拱手,行了个礼开口说道:“小生乃是进京寻师,谁料这进京途中,忽逢大雨,不知各位壮士可否让小生一同避避雨?”
沈沙打量了他两眼,也拱了拱手回答道:“小兄弟何必如此,我们也不过是路过此地,借宝地避避雨而已,小兄弟还请自便。”
这书生闻言连连点头,赶忙冲进了这古庙里将书笈放下。
见众人围在火堆旁,他还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询问能不能让他一同烤火。
沈沙答应了,他就立刻将书籍中的书一本本拿出来,细心的放在火旁边烘烤。
眉宇间还满是心疼,喃喃自语:“遭了遭了。”
沈沙和他搭起了话:“不知小兄弟是何地人士,怎么会从这边入京呢?”
这书生十分有礼貌,先是拱手才回答沈沙:“小生乃是陇丘县生人,去年秋闱已中,奈何春闱未进,只得回乡再学,如今乃是早日进京寻师,为下一次的春闱做准备。”
沈沙点点头,又询问道:“小兄弟怎么独自一人就敢去呢,虽然这陇丘县离京城路途并不遥远,可你一个瘦弱书生,想来也无法走到京城。”
听到他这么问,这书生眼神闪避,支支吾吾说道:“小……小生本就是独自一人惯了,路途并不遥远,只要不是太大的困难也能克服。”
沈沙见他这个模样,心里已经确定了七八分,立刻暴起将刀子架在这书生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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