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月色如洗,繁星璀璨。
紫禁城,西苑。
朱红色的宫墙在火光的映衬下更显鲜红,一个个龙凤雕像仿佛是活过来了一般,在这朱红宫墙上起舞。
西苑处于紫禁城西方,本为偏殿,并不常用,但如今因为嘉靖帝常年居住在此的关系。
如今的西苑早已不似当初。
其中更是分为仁寿宫、玄极殿、永寿宫、太高玄殿等。
朱厚熜平日里居住在二宫之内,至于玄极殿是敬天敬神所用,而太高玄殿则是召见位数几个独得嘉靖帝恩宠的众臣。
此刻,太高玄殿之外。
吕芳小心翼翼的关上了宫门,走到了那满脸慌张的小太监面前,蹙眉问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刘瑞呢?”
虽然有些怒意,但此时的吕芳却还是压着声音。
嘉靖帝现在可在悟道,无人敢惊扰。
“老祖宗。”小太监立刻朝着吕芳作揖行礼,同样也是压着声音,有些畏惧的道:“刘公公他不知为何....被殿下罚了。”
“从傍晚就一直跪在寝宫外,现在都还在跪着。”
“殿下这才让奴婢来送奏折....”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将奏折双手举了起来,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被罚了?”吕芳接过了奏折,并不甚在意,反倒是关心起了刘瑞:“怎么回事?”
“殿下他怎么会罚刘瑞?”
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吕芳的权势自然不用多说。
尤其是在宦官方面,各地都有着他的义子,这刘瑞便是其中之一。
如若不然的话...这种作皇长子伴读的事也轮不到他。
吕芳是了解刘瑞的。
虽然刘瑞这家伙平日里作威作福,但却也有分寸,绝对不会做出惹怒朱载壡的事。
有着从小陪到大的感情在,怎么会被罚?
“奴婢不知。”那小太监立刻开口说道,仍是低着头。
闻言,吕芳的眼神不由得一凛,不过倒也并没有再问,只是摆了摆手:“你且回去吧。”
言罢,他便自顾自的转身朝着西院内再次走了进去。
.......
玄极殿。
檀香袅袅。
因为嘉靖帝常年修道的关系,此地常年都在燃着香烛,日夜不辍,平日里,若无特殊情况,也唯有吕芳才能够进来。
咔吱一声。
吕芳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宫门,垫着脚默默朝着宫内走来。
他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动静。
但刚一进门,朱厚熜那深沉的声音便直接响了起来。
“怎么了?”
闻言,吕芳表情一正,本是有些皱着的眉头顿时便舒缓了下来,微微笑了笑:“奴婢本不想打扰主子修道。”
“但却不曾想主子还是有所察觉,想来主子道行这是又有精进了。”
他说的十分随意,一边说着一边默默的拿起了温水桶的黄布,默默朝着嘉靖帝走了过去。
朱厚熜睁开了眼睛,默默一笑,显然是十分受用,十分熟练的便将腿伸了出来。
而吕芳也是默默的坐在了他下方,帮他擦拭着腿,顺便说出了刚刚听闻的事。
“东宫的人来了,二殿下有奏折送来。”
闻言,朱厚熜原本还放松的表情忽然就变了变:“东宫来奏?”
“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吕芳放下了黄布,在身上擦了擦手,小心翼翼的将奏折递给了嘉靖:“请陛下预览。”
朱厚熜撇了一眼吕芳,接过了奏折。
刚一看去。
整个人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先是愕然旋即又转为了惊讶最后又带着些许怒气。
“主子....”
作为司礼监如今的掌印太监,吕芳可谓是当今最了解朱厚熜的人之一,见朱厚熜表情的变化,整个人的心也是不由得悬了起来。
朱厚熜没有多说,只是将奏折递给了吕芳。
而吕芳也是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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