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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三人离开破败的茅草屋,在铁匠的引路下,约么一炷香时间就来到城外的一处老旧神庙前。
神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或许因为许久无人来祭拜,早已不堪风雨,入眼可见的是凄凉与荒芜。
宋余抬头一看,只见高大牌坊上白漆剥落,斑斑点点,正中的提字已被岁月风化,却依稀可见“关帝”二字。
“好一个关帝庙!”
宋余大步在前,许铁匠紧随其后,只有铁传甲浑浑噩噩,许是因为即将“故人”相见,心烦意乱惴惴不安。
“什么人!”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一声厉呵自敞开门的昏暗殿宇中破空而来,紧接着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宋余停下脚步打眼一瞧,只见一个女人自殿宇中跳出。
她身穿一件棕色大袄,踩着一双黑布鞋,头上斜插一根木钗,挽着妇人发髻。或许年轻时也曾风姿绰约,只可惜岁月不饶人,女人的皮肤已经松弛不再紧嫩,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皱纹,再加上失去一只眼睛,以黑布遮挡示人,更加使得她的面向看起来极为凶狠!
在女人身后,更有七人鱼贯而出。
“许铁匠?难不成是想通了,想用匕首来换你的孩子?”
说话的是站在女人身后的一个老人。老人双目失明,白发苍苍,手右手持一杆比人高的白幡,说话间转头面向身边一位游侠打扮的中年男人。
而这中年男人,正是“中原八义”中,排行老四的金凤白!
白发老人则行二,名唤易明湖,曾经号称“神目如电”。可是在翁家被灭门的那一天夜里,他的眼睛被人打瞎,苟延残喘活至今日,化身一名行走在街头巷尾的算命先生,唯一的信念就是找到出卖翁天杰的铁传甲,将他挫骨扬灰,以告慰兄长在天之灵。
易明湖不知眼前景象,可其余众人却看得清清楚楚,那苦寻多年不见踪影的仇人铁传甲,当下就在眼前,还怎能叫他们波澜不惊。
为首的独目翁大娘,更是银牙咬碎,一眼就认出铁传甲。
她记得,哪怕铁传甲化成灰也记得!就是眼前这个败类出卖她的亡夫,以至于翁家满门被屠!
“铁传甲!你竟还有胆量主动找上门来!给我动手,将他擒下!”
如今仇人见面,翁大娘盛怒之余早已忘记先前与八义众人拟定的计划,哪怕手里没有徐夫人匕首,他们几人齐上,也要将铁传甲扒皮抽筋!
其余众人目眦欲裂,翁大娘一声令下,顷刻间他们便亮出随身兵刃,冲杀而来!
铁传甲显然已经被翁大娘的呵斥摄住心神,一时间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只眼睁睁地看着众人朝他攻杀来,没有任何反抗动作。
宋余则无法坐视不管,冷冷地瞥向身边铁匠,“带他站到后边去!”
许铁匠慌忙拉起木桩似的铁传甲,向后奔逃之际,只听见一道长刀出鞘的铮鸣之音,一颗心悸动跳跃简直要破胸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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