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悔先生在前,月光洒在身上,是一道长长的影子,涵洇默默的跟着,一时间,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鸮鸟最近在何处?近来不见往山庄飞了。”若悔先生声音不大。

“该是在林间吧,说不定过段时日再回来,就是好几只了。”涵洇回道,“近些日子,鹰笛唤他也不回,我去寻了一次,在遇仙崖那处坐了窝,约莫是找了雌鸟,要生蛋了。”

“你跑的倒是远。”若悔先生打趣道,“你刘师伯方才来问,你近几日是否有接触到别的毒物?为你行针用过的银针里都有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涵洇有些疑惑,忽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先生,我之前与偃墨去尚严所前,曾捡到了云清一只香囊,里面装着倾城雪。可是也不能算作接触吧,只是捏着香囊,并未试药性。”

“想来是了。”若悔先生没有回头,只是自顾自走着。

“我与偃墨症状并不相同。”涵洇试探的问,“若是那倾城雪,为何偃墨昏睡,而我……”

“你手上可有伤口?”若悔先生似乎抓住了什么。

“那日泡潭,久了些,掌心皮破了些。”涵洇像是被打了一下,“是因为伤口进了倾城雪。”

“你刘师伯说,云清往你衣衫上熏的那些东西加上倾城雪,属实会让人沉睡,一直不醒。偃墨身上只沾染了些许,只沉睡,过几日便醒了。而你的,若想将其彻底自身体里排出,需要的时日得多些,近些时日你且每日去泡潭,潭中大鲵对你身体有好处。”若悔先生停下脚步,“虽则山中人与人之间关系简单,可你总归是要对旁人多加注意,否则,依照现下山庄的处境,怕是会被有心人一下子吞噬掉。”

“是,先生。”涵洇忙回道。

“香囊在何处?”

“与偃墨自尚严所出来后,我察觉周围有些怪异,故而将其放在小院外,原本是为鸮鸟做的临时的窝,石头砌的,他没用过,我先用了。”涵洇想到了鸮鸟那双大眼睛,似乎有些愧疚。

“罢了,先去泡潭,之后咱们去寻你刘师伯。”若悔先生说着,脚步却快了些,似乎说的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寒潭处未有烛火,今日有月光,可照在寒潭处的并不多,但这种状况对涵洇却是极佳的。若悔先生照旧坐在入口,涵洇默不作声的进去,借着月光,进了寒潭,潭水寒凉,将涵洇身上那股烦热压制到最底,似乎每个毛孔都在置换着潭水中的冰冷,不多时,涵洇只觉得腹内的烦热消失殆尽,原本沉在潭底的几只大鲵也悄然游了上来,伏在涵洇的肩头,肩膀受力的同时,涵洇一下子明白刘师伯话的意思,身体中的烦热到寒潭中便能被压制下来,可是前后心的热,却是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的。但大鲵压在肩头,尾部垂下来,刚好搭在前后心,原本身体的不适也就一下子消失大半……

药寮。

趁着月色,刘繇神不知鬼不觉的回了药寮,只到山脊尚未进到屋内时,就看到一道匆匆的影子消失不见。刘繇将盒子护在怀中,慢慢的自山脊下来。

“出来。”刘繇并不知屋内是谁,只知晓看那人的身形位置,怕是才进去,还在在平日放药典的地方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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