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疏忽而过,光和七年正月初一日,正旦大朝。
皇帝难得升朝,第一件大事就是拜博陵崔烈为太尉。
刘宏将三公作价一千万钱,却只收了崔烈五百万钱,属于是打骨折了。
崔烈身为名士,自觉可以做一下三公。只是有资格担任三公的人很多,他前的刘宽、袁逢、袁隗等人都曾经做过三公。
要不是杨赐被儿子杨彪连累被免官,他还得等到中平二年才能买个司徒,而后才被迁为太尉。
老实说,三公在东汉虽然位极人臣,但是自光武帝改了朝制之后,事务多集中到了尚书台。
三公权力大小全看带不带录尚书事,皇帝本身就嫌弃贱卖了,当然是不可能让他录尚书事了。
说来也是有趣,皇帝拜他为太尉时对张让说:卖五百万钱亏了,本来可以卖一千万钱的。
皇帝的乳母程夫人听说此事之后,跑到皇帝面前表功说:崔公乃是冀州名士,怎么可能会买官!还不是我从中撮合的,陛下这是不知道我的好心啊!
只是可怜了崔烈,原本他买官是为了提升名望的,结果这话一传出去,连他儿子都嫌弃他,称其‘铜臭。’
皇帝当时什么想法不太清楚,总之就是挺无语的。反正自那之后,曹昂时不时就能在永安宫见到皇帝,每次皇帝都要拉着他嘘寒问暖,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给曹嵩释放的信号,赶紧掏钱!
对于皇帝的暗示曹昂全都当作没有听到,汉朝信奉讖纬之说,又有董仲舒‘天人感应’在前,所以三公往往是给皇帝背锅的存在。
天底下哪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就免一个三公,一般来说是轮着来,这次免这个下次就免那个。总之人人有份,谁要是做三公的时候没有因灾异而被辞职过,那只能说政治生涯不够完整。
“这个小猴子,他一直在跟朕装傻!”皇帝久久未见曹嵩的动静,心知是曹昂没有把他的话带到,有点愤怒。
曹嵩有钱啊,皇帝看得见吃不到心里捉急的很。
心一横直接对着赵忠说道:“你直接去司农寺找曹嵩,让他来西园!”
赵忠有点为难,没这规矩啊。要别人掏钱要么是朝廷下了命令,内廷派人去要钱。要么是旁人想要做官求到了内官头上。
这样直接去让人掏钱,空口白牙的没人信啊。
赵忠一脸便秘,有不敢明着说皇帝这样不讲究。只好委婉一点:“陛下,这三公尚未出缺啊!”
皇帝爱钱也得讲究吃相,不能太过于难看。
“陛下,灾异常有,想必很快就会有缺了,曹嵩只要还在朝,不愁他不来买!”赵忠温声劝慰道。
“也罢,那就先让那钱再他手里留些时日。”
见皇帝总算是冷静了下来,赵忠心里也松了口气。伺候皇帝属实算不得轻松的差事,一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
“那小子最近在做什么?”皇帝转念又问。
赵忠当然知道皇帝问的是谁,最近让皇帝心里不痛快的也只有曹昂了。
赵忠自然如实告知:“臣听说他一直在让两位皇子学武,为此还和梁鹄吵了起来。”
皇帝觉得有些稀奇:“他平日里尊师重道做的甚好,怎会和梁鹄吵起来?因为何事啊?若只是习武强身当不至于才对。”
“陛下有所不知,曹昂尽然让两位皇子学习骑射。骑射凶险,两位皇子万金之体若有损伤如何是好,梁鹄自然不肯答应,因而吵了一场。”
“骑射……?”皇帝自语一句,而后说道:“看看去!”
皇帝到了永安宫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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