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谁也难以说清谭言松踏入这小屋时的心情。
身为沧州城主,他自诩这天下身份尊贵的一批人了,初见这青年,还是被他身上那股贵气给折服了!
他今天本是来巡查交易会的情况,却被属下告知韩家派人来了,这个消息可是让他既欣喜又心悸呀…
顶级世家韩家愿意派人参会,这是他沧州城莫大的荣幸,但若稍有怠慢,韩家的怒火可不是他能承受的。
在手下的指引下,他轻轻叩响包厢的门,里面一声温和的青年嗓音让他进来。
他推门,却见一身材欣长的英俊青年在屋内品茗作画。
青年仅是随意勾勒,那画上的山川鸟兽便活灵活现。这等技艺,比他往日所见的一些著名画师都要精湛!
“贤侄…”他刚要开口攀攀关系,却见青年蹙眉,连忙收了声音。
“啧啧…”出乎他意料,青年表情似乎很不满意,大手一挥,随意的将宣纸碾成一团,丢到旁边纸篓里。
接着弹指甩出一缕火苗,将那完好的画作烧成了灰烬。
谭言松吞了口唾沫,其实刚才,他动了买下这幅画的念头的,可惜已经被青年烧了。
这时青年仿佛刚看见他,笑道:“拙作献丑了!”
“哪能!简直是让谭某开了眼了!”谭言松拱手道。
“在下沧州城主谭言松,敢问贤侄名讳?”
“李丰年!”
见谭言松面露不解,李丰年又说:
“随母姓的。”
前世他本就随母姓,说出来也没有什么负担。
“哦~原来如此…”谭言松一脸恍然,看得李丰年一脸懵逼。
哥们,你又懂上了?
谭言松面色不改但心中已有计较:
这青年年纪轻轻却有如此画功和修为,必定是韩家核心子弟。再结合他名声不显、随母姓等特点,谭言松认定他应该是那位的私生子!
又联想到那位的暴躁老婆,这一切显得如此顺理成章!
想到这,谭言松眼底闪过一抹同情:私生子啊,难怪被派来如此偏远的沧州办事…
但饶是这样,他更不敢怠慢了——韩家一个私生子,也远比他这个城主大得多!
见谭言松左瞧瞧右看看,就在不看画,李丰年笑问道:
“谭城主来,所为何事?”
“我来…”谭言松本想说来照看一下,但一想这说辞有些太俗套了,便说:“你们韩家底蕴深厚,我当然是来看看眼界的!”
谁知李丰年叹息一声:“这次仓促赶来,也确实没准备啥稀罕玩意。”
说着,他轻轻展开自己画卷的一角,摇头叹息,似乎很不满意。
谭言松本不感兴趣,可联想到刚才李丰年的惊人画作,眼神还是没忍住飘了过去。
“这是!”这一看不得了,谭言松的下巴差点砸到地上。
只见露出的一抹画卷上,精致的点缀着密密麻麻的人影,周围屋舍俨然,行人千姿百态,一派繁荣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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