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他一度语塞,可胸中怒火却熊熊狂燃,烧的比漫天雷电还要肆虐。

也只是闭目转脸一瞬间,就被气得失去理智,便瞪煞着金刚怒目,裹挟着无尽雷霆冲向那该死的宫楼后院:“我不杀~~你~~!都是祖坟冒烟!!”

可惜……

唰唰唰!

顿时就有三位峰主应声拦截,瞬间就将之擒拿制住。

“哎呀~~!算~~啦!几百上千岁的人了,为了一个不能看的小辈急眼发脾气,真要把这拆了啊?啊?这不给人闹笑话,丢人现眼么……”千雨峰的峰主一脸无奈。

洪九低眼一看,顿时老脸铁青。

原来这该死的花有时,竟然以闪电为线,用洪九的雷霆焊住了洪九的身体。

冷不防的,旁边又传来一句风凉话:“算啦老九~~,你们两个都斗了多久了?哪时分出胜负了?啊?这一个个的,在外人面前倒是和善可亲,慈眉善目的、还像是个修道的半吊子。可怎么一回来,啊?就跟个坏猫对上了赖死狗一样,不是你咬他,就是他咬你。你不烦,他不烦,我~~们都烦啦。”

洪九顿时给去斜眼,有心想要跟对方掰扯两句,奈何这厮用一手拂尘卷住自己的腰身,别说张嘴说话,就是体内的真元都被那些刺入经脉和元神当中的丝线封住,连传音都无法做到,就只能用眼神瞪住对方而已。

“啧。”这来自浮猋峰的袁老头儿也是顽童一个,不但立刻就往后仰头,还露出一脸的怪相貌,实为可恶:“瞪,瞪什么瞪?你还能瞪死老子不成?就你这点雷电,跟那天劫比起来算个鸟~~蛋。啊?老夫什么时候惧怕过?什么时候输过你?什么时候受过伤?”

面对袁老头儿这种越来越理直气壮和理所当然的连环问,洪九顿时把脑袋也瞪了过去,竟然险些冲破封印和禁锢。

“啧。”

袁老头儿顿时嗔怪,不但立刻加大了封锁力度,还把漫天的雷霆都吸收进拂尘之内,再通过那无数丝线去电击洪九的元神。

噼里啪啦!

雷霆虽然是在电击元神,可洪九的身上也迸发出了一连串的火花和电流,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所以洪九才会全身麻痹,又是抖嘴又是眼跳的,就连被第三位好兄弟钳制在身后的双手,也渐渐无法挣动了。

“唉……你看看你?又身体不适了不是?”袁老头儿也是难得出关一次,再加上机会罕见,所以就趁病要命,不但随便乱动手,还疯狂地落井下石:“你啊~~,就是脑子鲁莽不听劝,脾气要是再火爆一点,以后指定活不长!你看看,这俩腿抖的,啊?还有后面这痦子,哪有长在定喘和百劳上面的?这不是摆明要人命~~么?啊?你看看,你看看你这裤子!什么面料啊?什么工艺啊?什么缝纫~~呐我的天!还他娘的能跑线!我真是服了!!”

吱,吱……吱!

洪九早就面色酱紫,也不止是憋的,还是被气的,怒恨的。

好在各峰之上没人不识相,要不然这个脸,可是丢大啦!

“呵呵……”

见洪九有苦说不出,在后面擒手扼腕的烈空也禁不住咧嘴笑开了,于是就抚须一嘚瑟,也想开口试一试,好尽些相关能事:“老九啊……”

“你老你妈个鸡!”洪九抬肘就是一个臂击,当场就把烈空撞得门牙掉俩、一嘴是血。

“呜唔!”烈空捂嘴就退,慌忙地弯腰避血:“你他妈的……老子的上个月才用一段灵脉固的牙,你赔老子!”

可惜,他刚要上手去抓对方,洪九就砸来一记头槌:“我陪你娘睡觉!!”

噔!

“耶也。”烈空顿时两腿发软、膝下打滑,同时也是脑袋一歪、翻眼要倒。

所幸只是瘫而未倒,也是突然诈尸挺起,立刻就跳将过去,恨不得将之掐死:“我他娘的日你母!尔是我与汝母共育也!老夫好心来劝,轻力制你,你他娘的却是不开眼!敢反击老子!!来呀!反击啊,反击啊!!”

“你他妈的!”

洪九属实没想到,自己堂堂道神境的高手,竟然还有这种快要被人当众掐死的一天,要不是气力不足,他又何止骂娘?若是双手能动,哪怕再动一次……

“哎哎哎?”袁老头儿突然就扬起拂尘劝架,分明是故意放松封印。

而这机会,洪九既然看到(即便愣了),就更是不会错过!

于是便成怒目金刚,只是顺势一晃而已,就用肩头把烈空压退了出去。

而烈空一退,一旁的花有时也不嫌事大,竟然趁机挑开了一角的雷电焊条,于是乎……

“我他妈的杀了你!!”

洪九如同跳水能人,扑过去摁住烈空就打,什么身份修为,管他在空在地,脸都没了还顾那些鸟蛋?恨不得把气全都撒在烈空的脑袋上。

“别打啦,别打啦……”

烈空本就坐倒在那,此间真是满头挨锤,不断被打,早就两眼昏花,摇摇欲挂。

嘭!

又一记重拳击中太阳穴,那力量更是顺眶入目,竟然把一道血墨打进了烈空的眼白里!

那画面,就好像是顺着太阳穴往眼里扎了一根血针进去似的。

“坏了,坏啦!”

袁老头儿也是见状不妙直拍腿,又见洪九要发招,就慌忙地跳过来拉扯:“别他妈愣了,快过来拉人!这下倒好,老狐狸没有骗出来,火狗子要被打死啦!”

“啊?”花有时略有呆滞,但随后就惊醒过来,也是慌忙地跳将过去,上手就拉,拦手就拽:“别打啦,别打啦!再打老烈就要真挂啦!那当年拿他画像跟师婶儿开玩笑的事情,可就彻底成真啦!”

“你滚你妈的!狗屁师婶儿!”此言出自莽夫之口,实为粗暴。

“别打啦,别打啦……他妈的宗门都要裂开啦……”眼尖的家伙儿在挨揍,不止是倒在空中没抗争,完全是快被打死了还操心。

“腻妈的!爱打不打,爱松不松!”老顽童气得当场撒手,可一看那莽夫欲要趁机爆发全力,甚有几道黑色雷电只是刚刚出现就将穹顶逼裂,就吓得立刻扑上去抱住臂膀,全力拦招:“腾公明!!我日你先人快点来帮拖!火狗子死了就算了,老祖留下的江山不要了!你他妈的活畜生!还不出来讲和!”

“嗤!”

腾公明大嘴一撇,立刻就在旁侧现身,不但揣着双手,还一脸的随便无所谓。

三人一怔,如同静止,也不管谁先侧目,就见腾公明慢慢露出一嘴的鄙夷和嫌弃:“他妈的,还想骗老子……”

“我去你妈的!给老子弄他!”袁老头儿话没骂完,就带头将人扑倒。

噌噌噌!

“放开那个禽兽让我来!”

“就差我这一点助力了!”

“老狗别说欺负你,就你娘的不开眼!”

刹那之间,群峰之上各有能人出,好似等候了许久一般,真是迫不及待。

袁老头儿不但一呼百应,本身实力也是非同小可,此间又有诸多能人助阵,也不管那些三七二十一了,什么与众单挑、要脸不要脸的,只要跑了就追,追上就打;打了也绝对不能吃暗亏,否则就是白给!

于是乎,偌大一个山境,就频频发生爆炸,真是见山移山,遇河炸河,各种惊天骇地的道法和灵技更是不要命的发,一百多号人全都追着一个老头儿杀,真是气得四处乱飞,各种烂骂!

全宗上下,但凡没有过去参加的,无不是摇头暗叹:“唉……不堪入目~~啊……”

一众弟子尽管早就习惯了这种日常,也还是禁不住意兴阑珊:“或许这就是命吧。”

那些个光天偷懒的家伙儿,更是纷纷撇嘴,翻身拉被换头睡:“他妈~~的……烦死啦!大白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苍——天、哪——”这山水公子更是展臂跪地,满目痛惜。

宗地一角,有座椅面峰。

而峰上有洞府,府外是平台。

此时此刻,那白发盲人刑让,就站在这座平台中心。

“……”

他也在驻足“观望”那一簇流星竞相追逐的天边,可惜那鱼肚太远,也就模糊了“视线”。

若是有人能够在此时代入他的视角,就能发现:他实际上是能够直观或宏观的“看”到世界的。可惜没有色彩,而是一片霜白。而且近则模糊,根本难辨,至少要远在百里之外,才能勉强看清那些景物的大概样子。

若是再远了,就直接消失了。

而且以他的各方能力,目前也就能看到百里。

再加上听辨入微,也不过分依赖视感,这才蒙上双眼,也省得让双眼成为阻碍,或成为世界欺骗自己的介质。

而他之所以会来这里,或是加入缘天宗,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嗷呜——”

“芜~~呼~~”

再看天边,那一方老顽童,也果是长不大……

刑让虽然看不到,但也能感受到那种快乐,于是便会心一笑,迈步向前。

而那洞府,便是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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