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姐姐支棱起来了,孙永龙这才放下心来。都是老弱妇幼,他一个人显然不能支撑。有姐姐的话,多少多一点力量。
孙永龙明白,赵德勇家的人来了不是吃素的,他必须要一击而中。
“老四,你去叫大伯三叔舅舅过来,还有潘老师,能说得上话的都招来,就说家里出事了。”
“老三,你赶快去找工厂,找大春哥打电话叫二狗过来,多带点人。”
两个妹妹相当机灵,点了头就跑了。
一行人就往回家赶,还没到家,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比死了猪还臭。
门口,停着赵德勇的尸体,已经是六月份了,怪不得这么臭。
见孙家人回来,赵家人头戴白花,几个嗓子又尖又高的妇人,先声夺人:“兄弟啊!”
然后就是一阵闹哄哄的声音,仿佛大合唱:
“德勇啊,你死的冤啊!黑心烂肝的孙大根怎么下得去手!你才25岁,就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吼完一轮大合唱,一群妇孺就聚在院子中间,一边哭叫,一边往天空撒纸钱。
青壮都挡在了外围,露出锃亮的钢管、锄头、匕首。
孙永龙一个人在前,姐姐和母亲跟在后面。慢慢地走进院子。
姐夫的妈,一个头发花白的悍妇,扯着姐姐,拉到那白布旁边:“你跪下!看看你男人就在这儿躺着,死不瞑目!要不是你作死回娘家,他能死么!”
姐姐看了一眼那白布,身体歪了一下,刚刚聚集的勇气消失殆尽,她小声驳斥:“他赌牌,还打我,不回去怎么办。”
悍妇跳了起来:“花那么多钱娶回来,打你几下怎么了?哪个婆娘不挨打?”
姐姐回嘴道:“巴掌没打在你身上。”
悍妇跳起来,抓住瘦小的姐姐,巴掌呼在她脸上:“你敢回嘴?你个丧门星,娶你回家你把我儿给害死!你个潘金莲!你个偷汉子的!”
悍妇左右开弓,把姐姐的脸都给打肿了,她只能无力地捂着脸。
孙永龙和崔爱玉要去拉,已经被逼上来的赵家人给围住了。孙永龙跟狮子一样扑向姐姐,悍妇还感觉不解气,朝姐姐又踹了两脚才甘心。
就在三人被团团围住的时候,潘老师带着人过来了,还有大伯他们。几个男人来了拉,赵家人才住手。
潘老师还是有威严的:“有话好好说!”
孙永龙反问:“赵老大,你说我爹杀了你弟弟,有证据吗?”
“昨晚你爹那老畜生气势汹汹地来了,拿着把菜刀,在我弟门口把我弟弟骂的狗血淋头,说要剁掉他的手!我听说了,就去弟弟家看。可进去一看,弟弟已经给砍死了。现场的那把刀,是老畜生当时拿的!好多人都看到的!还有老畜生的血手印,铁证如山!”
孙永龙有一瞬间的怔忪,这就说不清了。看来赵德勇的死,真跟他爹脱不了关系。
老太太跳起来:“我三十多岁才生了这个老儿子,留家里养老的。你们姓孙的不是人,害死了我儿,害的我老无所依!我那么乖懂事的老儿子!”
孙永龙想笑,在悍妇眼里,她那赌狗儿子什么都好,夸成了一朵花。
大伯站了出来:“事情总要解决。你们赵家有什么要求,提出来。”
悍妇吼道:“我要我儿子活过来,怎么样?办不到的话,都是放屁。”
三叔说:“说这话就没意思了。你有什么实际,我们能满足的尽量满足。”
赵老大跳起来说:“彩礼给我退了!再赔两万!”
崔爱玉不干了:“两万?我才盖房子,到哪里弄两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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