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郝强一直装睡,等着路一章因为想杏子捣鼓事。

还真捣鼓。

听着正在兴头上起来打老鼠,但敢发誓,在这之前他不知道,是过后郝强和他说的。

白天干活太累,一挨枕头就睡着了,忘了还有这回事,郝强叫他才想起来。

眯盹着眼问他:“你干啥?几点了!”

“还干啥?十二点,快起来,抓老鼠!”这才想起这回事,用脚找鞋。

郝强拿着半截竹杆挨个床底划拉,划拉他们是做个样子,不真划拉,划拉路一章真划拉。

喊着:“老鼠、老鼠——”

把他蚊帐掀起来了,脸盆也弄下来了,脸盆里有条裤头,用竹杆挑着,看也不看路一章,对他说:“看见了吧,贾清,这里有一窝老鼠,明天还有一窝!”才把脸盆放回原处。

才明白什么意思,偷偷看路一章,屋里灯火通明,可能事情太突然,路一章还没来得及把脸全遮住他们就起来了,半张脸露在外面,煞白。

兴亏裹着被单,这也不行,轮廓太分明,一只手攥着裆部,身子一动不动,那一刻灵魂也不知哪儿去了!

闭着双眼。

过了很久,每当想起这事头皮还发麻,觉得对不起路一章,那年他才十八岁,那可怜无助的样子不知说什么的好,不知道郝强怎么这么大胆,敢对路一章下狠手,惟一的解释就是爱情的力量。

看样子,郝强是真喜欢杏子,眼看着自已喜欢的人要被别人夺去,又没有好办法阻止,只能用这种方法出口气。

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同事,路一章又这么小,不该这样对他。

不满地看着郝强,小声说:“你这是干啥?”

刹那间,可能才意识到做的太过分,脸色变得煞白,但仍然装成不在乎的样子,说:“睡觉、睡觉!”

“啪!”把灯关了。

第二天,路一章第一次起的比他们早,或许,一晚上没睡也不一定,没看见他人,外面铁丝上晾着两条草绿色裤头。

一点也不好玩,难受了好几天。

事情并没结束,那年夏天,路一章和杏子的事闹的沸沸扬扬。

杏子大概八九月份调走的,路一章比她晚一个月,“十一”前离开工厂。

具体调到哪里没人知道。

很长时间才知道杏子调到县工会,路一章调到县里,也有说市里的,具体的没人知道。

就是这样,时间过去一两年人们还记得这件事,也逐渐演变成一句话,一短再短。

一开始:“杏子,这是我妈给你做的棉裤头!“

后来:“这是你的棉裤头!”

再后来:“棉裤头!”

……

和“吴玉花她妈又来了”一样。

去买饭,为了快,叫别人带馒头,他买了在饭厅门口等他,见了就扔过来:“接住——杏子的棉裤头!”

“一个、两个!”

旁边的人习以为常,笑都不笑一下。

事情的经过大体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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