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民急忙劝解说:“节儿大人,万万不可冲动啊。小的观那王庸大营,军容严整,甲胄齐备,兵精粮足,士气高昂。而我军此番又志不在河西。没有必要与他们起冲突啊。”
肃州节儿多布却哈哈大笑:“你个捉刀小吏,懂个甚的军阵兵法?自从河西归我吐蕃六十年,他们那帮唐奴屡次造反,哪次不都吹的带甲过万,实际就是帮拿着镰刀锄头的农奴。这帮人,色厉内荏,乌合之众,不足为惧。你说的那个什么王庸,王景翼,听都没听过,本将军定然一战可擒!”
安在民再次劝道:“多布大人,真的不可。小的虽然不懂领兵作战,却也懂得察言观色。这一次的唐人叛军,颇有军威,绝非善类。”
“大胆!”肃州节儿多布大怒,拍案而起,指着安在民鼻子骂:“你一个区区司曹,安敢乱我军心!本将军就说你们粟特人,肯定都是心向唐国的。来人!把这个内奸拖下去,砍了!”
此时几个甲士冲了出来,就要拉走安在民。
几个吐蕃将领站了出来,纷纷求情说:“安司曹乃是节度使大人委派给您属官,万不可如此啊!还望节儿大人能够饶恕安司曹,他也是好意。”
多布这才挥手,甲士就放开了安在民,然后说:“好了!你怕了就别去,留在肃州吧。本将军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军威!你最好一个月内筹集够我们东进凉州的粮草。否则,这新帐旧账,本将军必然在节度使大人那里,和你一起算!”
说罢多布便转身离去,众副将向安在民眼神表达安慰,随后离开了。
安在民长叹一口气,他自己被甲士架住的那一刻,也想明白了。
自己在这乱世,辗转数个阵营。如今尚婢婢还算礼贤下士,自己就打算留在这里过日子了。你说今天自己多嘴这一茬干啥?
他多布想要去就去呗。打胜打败和他安在民一个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人有什么关系?
好言难劝想死的鬼,想到这里安在民也就出去筹备粮草了,不再过问此事。
且说这多布,留下了3000步兵守肃州,自己带着1500骑兵,轻装急行军出了肃州。打算直接奔袭玉门县。
得到命令时,一个吐蕃副将劝道:“将军,我们还是带上民夫和辎重,徐图缓进吧。万一我们一击不成,退入玉门县内的,这2000骑兵,只怕小小的玉门县供养不起啊。”
多布却呵斥说:“说什么屁话!算上玉门县内的700骑,本将军2200铁骑,还不能一击击溃那一帮农夫?你若是怕了,也就和那个安在民一起去征粮草去吧!”
另一个副将也劝说:“节儿大人,我们尚未探清楚敌方情况,不可贸然进兵。”
“啪”的一声,多布直接抽了一马策,在那个副将脸上,顿时渗出一片殷红:“怕死的羔羊!你还是雪域高原的猛士吗?尔等谁再多言,质疑本将军制定的军略,杀无赦!”
此言一出,再无人敢反对。多布随后领1500骑扬长而去。
第二天,王庸安排在独登山高处的观察哨就看到了多布派出联络玉门县的骑兵。急忙下来传信。
“过来的骑兵不像是使者,都是身穿甲胄的骑兵队。应该是大军联络的信使。”
王景翼推测说:“这信使现在就到了,只怕是急行军而来。看来这个多布是选择轻装突袭的策略?要不要提前布置?”
王庸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高兴,假如趁此机会一战重创敌人,只怕自己甚至可以从容收复肃州,从而威胁吐蕃人,要来更多好处。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