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仰视的视角。
那人洗了澡,头发半干,腿长而“开阔”,完全一副“王”的姿态,他微眯垂眸,漫不经心地看着镜头。
洁白的浴巾挡住些许,可仍旧露出垂落自然的长与雄伟之态,隐约闪烁在粗卷深林之中。
苏白愣了。
倒是比高中的时候更“成熟”了些,这几年没少吃饭啊,本以为高中时候已然足够“本钱”,没想到竟然还能长......也是个奇人,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匹配”的女朋友,要是不匹配,怕是得难受了。
想着些有的没的。
她不觉微微张口,一时无言,吃过西瓜的唇润红晶亮,似乎跟那西瓜一般透着甜蜜的味道。
睡衣轻薄,吊带而无内托。
挺立之颠润,似樱熟于树顶,纯棉的白色布料里隐约透着艳色。
傅余浑身发僵,苏白看不清的面庞已然滚烫,耳根落血般红,心狂跳难止...竭力地,克制着喘息。
内里翻涌,可面上却淡淡。
苏白还没说什么,便听手机里传来傅余干哑的声音,滚沙般钻着耳膜,怪痒的:
“我说姜明,你不是要来我家吃饭么,怎么还没到。”
苏白眨了眨眼:“......”这是按错电话了?
视线从那半立半垂的东西上挪开,苏白将含在嘴里的一小块儿西瓜嚼碎吞了,舔了舔唇上的汁水,才提醒:
“你打错了,我不是姜明。”
傅余的手机放在茶桌上,跟他本人离了一米多远,看不清视频画面里的人是很正常的事情,苏白并未多想什么。
只是有些无语:打个视频电话都要摆造型露“私”,是想对好兄弟显摆么......啧,男人之间的“好胜心”蛮幼稚的,这都要比。
对面似乎愣了,半晌没说话,不太关注傅余状况的苏白,未见——
男儿立立威,烧骚灼心难止乱念,神飘啊飘,要落了温柔的乡,他目力佳极,垂眼直视所见,小小的手机屏幕里,装着的便是他满腔的欲痒......
“我手抖打错,你也手抖接错了?”傅余改为正常坐姿,似乎并不想苏白看到什么,语气很是刺。
苏白皱了皱眉:“......”
这人以前脾气不好,跟炮仗似的嘴欠,一点就炸,最能讽刺别人,可从没对她这样过,如今再见......像是恨极了她当年甩他这事儿。
小心眼的男人。
记这么久干啥。
虽然那缺德事儿是系统要求她做的,但到底有些心虚,苏白也就没有跟傅余斗嘴的欲望,手指伸过去,悬在红色结束通话的按钮上。
道:“你就当我也手抖吧,挂了。”
正要按下去。
一声嗤笑响起:“呵,你还真是会找借口。”
紧跟着便听傅余接着道:“你当年嫌弃我家穷,跟我分手......现在呢,你看看你住的房子,廉价狭窄,这叫什么,风水轮流转。你当年,可算是看走了眼。”
“明明可以在我打过来的时候就挂掉不是么,怎么,看我现在有了些钱,又想勾搭?”
傅余面色越发僵硬。
不对,他并不是想说这些。
可却控制不住,语气也越发讽刺尖锐:“或者,你这次想谋的更大,是我身后的傅家?你还真是......肤浅又俗气的女人,当年看上我,怕也是馋我的脸,吃腻了就扔。
你就是个......混蛋。”
不,要说的不是这个!
内心在反驳,在嚎叫,可偏偏大脑里全是当年跟苏白恋爱的画面,还有这人分手时的冷漠跟绝情,大脑在愤怒,可心却在深沉地爱着。
矛盾拉扯。
傅余额上的筋跳了跳。
他猛地咬住唇,死死地咬着,控制着张口说话的欲望,他怕再说下去,苏白真的就不理他了。
苏白的手僵悬着。
她明白傅余对自己的怒气,可从分手到现在,八年......蚂蚁都要走回家了,他竟然还没释怀?
深吸口气,忍着。
就当补偿吧,毕竟当年确实是她渣(虽然是系统安排的剧情),但也就忍这一次了。
苏白没回怼傅余的讽刺,而是冷静道:
“当年确实是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当然,也希望你忘掉那些不愉快,未来幸福美满。”
傅余的手颤了颤,他愣愣地听着,心口闷疼......没有苏白的未来,他怎么会“幸福”,哪儿来的“美满”?
苏白说话时目清澈而亮,显然说得极其真诚,可偏偏就是这样的“真诚”,刀刀剜肉。
他呼吸逐渐急促,又莫名顿住,屏气自虐一般憋着,受不住了又急促呼吸一口,再憋着....往复循环,他心坠坠落入寒凉凄苦之中。
他凝视着屏幕上的人,低声呢喃似的问:
“你说,要我幸福美满?”
苏白点头:“嗯。”
傅余轻声念道:“你凭什么说这种话......”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苏白没听到。
以为傅余不想跟她这个“渣女”再多说什么,便有些尴尬地道:
“我不打扰你了,再见。”
说完,她手指落下,鲜红的按钮抖了下,屏幕瞬间回到聊天界面,她跟傅余从加了好友到现在,一个字没说,界面很是干净。
综艺节目里响起嘻嘻哈哈的笑声,苏白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过去,将手机拉回主页面,息屏。
然后将西瓜颠了颠放桌上,被节目嘉宾们的玩笑话逗得贼乐,一边吃一边抖肩膀,差点没噎着。
老旧风扇嘎嘎嘎,她乐得哈哈哈,拥挤狭小的出租房,乍一听,倒是热闹。
-
手机怕屏幕自动熄灭。
傅余颤抖着,将长腿蜷缩到沙发上,双臂抱着,整个人团在一起。
他并不是想说那些话的......可是控制不住。
想说的话说不出来,只有怒火在喷涌,即便能说,说出来的也全是讽刺。
为什么挂电话......
他还没说完,他想说的都还没说,为什么、为什么挂了......傅余大半张脸埋在臂弯里,露出的一双眼睛猩红得要裂开似的可怖,死死地盯着已经黑漆漆的电话屏幕。
“打过来,求你......打过来,打过来......”他神经质地念叨着。
恍惚中,感觉空气都变得稀薄了.....抽搐的躯体内,氧气变少,他大脑开始混沌。
手不自觉摩挲到了腿上,本是用来保护柔软指尖的指甲,此刻却一道道划着腿上的肉,变为伤害自己的利器,痕迹深得渗血珠。
老旧的疤痕,也被再次抓开破皮,疤痕越发难愈合。
但感觉不到疼,他只觉闷,好闷,好闷好闷......
“叮叮~~”语音电话响起。
傅余眼眸放光,猛地从沙发扑到茶几上,眼前昏花看不清是谁打来的,他哆嗦着点了“接受”,对面还没说话,他便像是抓着希望了般,急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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