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勃然大怒:“你先前不过一方小界凡修,侥幸听了灵宝天尊的道音,做了个教外别传,又得了我等四灵相助方才悟得真性,连造化之劫都未经历,你又有何面目来指责我等?”

玄武愤然,这胎膜间原本混混沌沌、看不出形状来的虚空在她的足下生出了波纹,没什么高妙的技法,玄武张口便咬。

玄武的动作明明极缓慢,宿命道君却宛若呆滞般的停留在了原地,四季之冬在这片本无法法理的虚空中呈现,将宿命道君牢牢的附在了原地。

这道君却忽地一拍脑门儿。三朵摇曳不定,似有似无的气花从他的头顶浮出,一缕被他借来的他我镜红芒在这三花之间不断孕育。

这虚幻三花一震,各自喷出一道光华涌向那点摇曳不定的红。红芒得此大补,一下变得光华万丈,在虚空中显出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獝这玄武七宿之相。

玄武对宿命道君的拘束似乎在这一刻完全驱逐,道君伸手指画,指尖的玄武七宿上一粘即走。一种与此些束缚他相近的冬之法藏、老阴法意在他的掌间彰显。

玄武的蛇首却突兀一闪,在某种倒果为因的宿命手段加持下,蛇吻直接跨越时空,将四时之死刻在了宿命道君的右臂之上。

宿命道君似乎不以为意,玄武七宿星相在他的指尖化作一颗颗星辰,他左手掐起了紫薇斗术,右手摆开一卷星图。

玄武略显忌惮地后退了一步:“明明是截教门人,你居然还是个能掐会算的。难怪内外四大皆不看你。”

“我又何须师兄师姐们看我。承蒙师尊不弃,亲授大道。为人弟子的总要为师尊计深远。”

“你的计深远便是将自身道果寄托于外?连自己在此界之道中最后的残留都要消除,你就不怕上清圣人现世,直接一剑将你那道身斩了?”

“若无这点道身因果,我已消失在了此界天道之中。”

玄武似乎有些恼羞成怒,无量重水在她的足尖蔓延,却被了一方星辰阵法牢牢挡在了外面。

“你真是个奇怪的修者。在截教修命术,拿着妖庭的周天星斗大阵残图,明明是法宝器灵出身,正合截教的有教无类、万灵有生的立教根基,却生生在教中混了个持才傲物、不恂师门的名声。”

“天机修士哪有什么名声可言。”

宿命道君有条不紊的展开大阵,即使只是凭自己记忆强行展开的星辰正图,威力不足周天星斗大阵完整时的千一,即使立下大阵的只有自己强行从玄武宿命中偷来来的玄武七宿,但洪荒顶级的大阵自有威能。

七宿列张,在玄武反应过来之前直接将她卷到了阵中,但因其而生的七宿与她本身化合,星斗阵图缓缓浮现在她的背壳之上。

玄武的命数悄然变更,除却本身四相之一的宿命外,又多去了一点在劫仙界中背负河图洛书,献于人皇的河伯宿命。

“别说我没关照你。有了这一点人道命数,你便可试着将自身根基改易,以天生神圣的血脉修到这一步,其中的酸楚苦涩唯有你知。”

身在阵中的玄武大声咆哮着,她的声音中有着某种焦急,奋力抵抗着大阵的席卷。

玄武倾尽一切功法道果,试图强行突破星斗。但无论她如何催动四时之死,四季之冬,乃至将自身完全趋于老阴,将万事万物趋于静止衰落,将自身的生机、力量、存在完全收敛,斑驳的星光仍然坚定不移的刻画在她的背壳上。

星光刻录,那一点为人皇献书的河伯天命自然而然地便落在了她的命数中,下方的大界卷出一道大力,将尚在大阵中挣扎的玄武裹了进去,将其卷入了乾朝与八荒的战事命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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