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命运之筛吗?”一种空灵的穿透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不知道。”

他的缓缓地眼睛张开,视线随着眼睛的张开而移动。

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那张面庞上。

一个女孩悄无声息地坐在黑色的椅子上,细柔的白发像皎洁月光,她的连帽的外套上的大兜帽套着映衬她亮白的短发,银色的灯光撒落她的肩侧,看上去就像概无世出的精灵,精灵手里拿着紫色的唱麦,旁边是一把白色的贝斯和一把榉木黄的吉他,背后的架子鼓燥热的灵魂好似在呼唤。

“真无趣,你叫什么名字?”她淡淡地问。

“我只是一个失败的人,你不用认识我!”男孩从始至终低着他的头,可能即使是在梦里,他的自卑也驱使着他不敢过多抬头看这位冷厉和潇洒俏皮的女孩。

她的眼神一颤,取下架子鼓的一棒木棍,砰砰砰地敲下去,巨大的金属声音像教堂里的巨大钟响一般瞬间刺痛耳膜。

“原来这不是梦。”他顺势躺下来,“从始至终,直到我19岁的生命,仿佛对于我的同学,家人,甚至是路边逗留的蚂蚁,我的存在也可有可无,可你们为什么选择的是我?”

“我也不知道。”她轻轻地摇头,取出嘴里的棒棒糖,“也许,少年,你的人生远不止如此呢!”她突然提高声量,看上去和日式电影里面群情激昂的高中生一样。

“比如呢?”他看着演练室的黑色天花板,刺眼的灯光,光晕围绕着他,好像就连这个小小的世界都在告诉他,你这个逊毙了,还不如在我的熏陶下好好睡一觉,还算抓紧生命的时间好好滋养生命的细胞。

真搞笑是吧!

“你的血统纯正,而去你英语不错,我们能够正常交流。”她突然严肃起来,“虽然我们找到你时,你远在中国,这也并不妨碍你与这项计划相关,当然我们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给我五千万!”

“没门。”女孩斩金截铁。

“不是说满足一切吗?”男孩坐起来眯了眯眼睛,“真小气。”

“他们给的已经不错了。”她顿了顿,“他们让你去.....看一看你之前去的那个地方,你去吗?就是你激活基因的地方。”

“不想去。”

“那个米达.赫菲也在,你们都是来自中国的。”她举起棒棒糖,嘴角上扬,好像期待一场大戏,“嘿嘿,今天的糖还不错,我自制的手艺,给我钱,我教你。”

“不要。”男孩站起来,想要离开。

女孩也不恼,也跟着站起来,用牙齿咬碎棒棒糖,响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将留下的木棒丢在垃圾桶,把贝斯的套带挂在身上,左手压住贝斯弦右手扫弦,“碰!”她突然发出啪的声音。

“你怎么了?”看上去,男孩望过去,有些睡眼惺忪,有些不在意。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我叫安吉利亚。”

“下次告诉你吧!说不定下次我们就不是搭档了。”他摇了摇头,小声地问:“你看过边缘行者吗?”

“并没有。”她有些疑惑,继续弹起贝斯,纯色的贝斯声音老是给人一种振奋的声音。

“你很像里面的女主角。”他淡淡地说,难得地露出微笑。

“那她一定很美。”她捂着嘴,“需要你的东西吗?在车库,虽然我们这次是搭档,但是这事吧,我就起一个监督作业,我太累了,你就自己去吧!我亲爱的搭档。”

她比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可让人看上去并没有理想中的效果,只是让男孩觉得更加古怪。

奇怪的对话,莫名其妙的人,不是吗?

随后她‘热情’地比了个心欢送搭档的离开,他心想这个女孩未免太过古怪了,莫名害羞又莫名热情,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下次见!”

“............”女孩沉默不语,继续弹奏。

“我们去哪里?”布莱恩悄咪咪地细声说。

“仓库。”

“那个废弃仓库!”布莱恩的眼神迷惑,“斯蒂夫是说过那个仓库,可是?”

“我有钥匙。”赫菲得意地笑了笑,“仓库绝对是最佳观测点。”

赫菲快速拉着布莱恩向石岩外走,石壁外的洞口,有着许多的玄武岩石,他示意保持安静,因为这些碎石若踩得用力,就会响起声音,到时候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进入仓库,关上。

赫菲用手机观看着监控,岩洞里如此安静,不由分说,“这群人是谁?”

赫菲啪地直接躺在了仓库里的一处堆放有着废草的地方,这里有清风在耳畔流淌,月光透过透明的天窗淋漓在他们两个身上,窗户外的冷意蔓延在周边,他的视线最终锁定了前来的人。

“好的,他们来啦!”赫菲拉着布莱恩,指向窗户东偏北,约莫30度的方向,“你想要的答案,正在那里。”

布莱恩立刻反应过来,向赫菲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远处细小若微的光线像愈来愈大的雨中小泡泡被绽放涟漪,最后凝聚成一片小光湖,他们两个下意识以为那是一种营造氛围的小型灯光秀,赫菲皱了皱眉头,“有点不对劲!”

“那个好像是萤火虫。”布莱恩望向赫菲。

他看向赫菲,赫菲心领神会似的,继续指着方向,“再等等,这个季节,萤火虫虽然会有,但是为什么会跟着他们,不像是身上涂了什么东西,你看,那群萤火虫并没有附在他们什么东西上面,就只是悬停在空中。”

布莱恩点点头。

月光郎朗,这些人的衣服极其古怪,他们身穿的,是黑色和红色交织的连帽衣衫,背部是红色的五角星阵,纯黑的长筒裤,长袖靠近手的那端,正是画着,骷髅头的标志。

实属渗人。

他们每个人的身高,身材大都不同,但在黑夜里都迈着相同的步伐,好像在做着一种未曾见识的祭奠仪式,他们每个人手中拿着一根木棍,所有人将木棍45度举起,形成一种细胞堆砌的立方体的形态,似乎连嘴巴都在舞动着。

最后,成群的萤火虫如迷失的夜鸟争先抢占地盘似的爬上木棍的正中央,似乎是在聆听谁的呼唤。

“他们是在干嘛?赫菲?”

“应该是在举行某个祭祀?或者某个召唤仪式吧!”

“嗯!需要活人吗?”布莱恩开玩笑地说。

少年摇头,无语地表示,“需要你。”

这群人照旧高高举起木棍,为首的白色袍子男人似乎发现了什么,立刻放下手中的棍子,同猫科动物似的,左顾右盼式地端望。

片刻之后,他将眼神停留在离此地不远处的仓库,空气里瞬间弥漫着死一般的宁静,他慢慢地向前走了好几步,脚步很轻盈,传到仓库附近已经几乎不能听见任何声音了。

但赫菲明显察觉到了什么,他悄无声息地做了个禁止说话的动作,然后将布莱恩的身体拉到一侧,使他们的身体没有在窗户处暴露。

布莱恩觉得很奇怪,这是在搞什么,是在角色扮演?是在玩Csgo吗?还是什么基督教的什么的特殊的仪式?哪有是为什么非要在晚上?又为什么选择这个地方?

他不自觉地看向这位少年,他的神秘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很久以前,他和他的父母一起搭档工作,工作闲暇的时间,他的父母总是很骄傲地介绍起这位未曾谋面的少年小伙子,听说很是优秀,却很太过独立,独立到他每天做些什么,每天想些什么?喜欢些什么?他的父母都很少知道。

这位少年的父母格外地开放,他们主张孩子的天性不应有上帝决定,不由父母决定,而是由他们自己决定,但他一直认为这个男生应该内心相当孤独,因为一个夏天,他的父母已经离家很久了,盛夏灼阳,他们院子杂草丛生,风刮动树叶吹动作响,犹在耳畔,布莱恩来到他们家,光斑透过绿叶洒落在他的全身,背后的阴影漫长,赫菲孤独地坐在房门的阶梯,眺望着游戏的一个美国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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