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大殿之外走来一男子,年纪在二十五上下,眉目清秀,气质温润。
“草民善沅参见陛下,殿下。”男子下跪叩首道。
待看清来人的模样,云卿眼睛都直了,片刻后神色方恢复如常。
殿中传来窃窃私语之声。
这名医来之前,众人都以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现在发现竟是个仪表堂堂,丰神俊朗的美男子,惊叹的同时又带了几分不信任。
昭宁帝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子,面上带着微不可察的质疑道:“你就是薛爱卿口中的名医?”
“正是草民。”善沅颔首道。
“孤要你隔着衣服准确找到长帝君和乐渊伯爵的心俞穴并取血,可能做到?”昭宁帝问。
“请陛下放心。”善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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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滴血就像两朵绽放的玫瑰,在清水中渐渐融合。
昭元紧绷的身子瞬间松了松。
“众爱卿都看到了没,长帝君与乐渊伯爵的确为双生子。”昭宁帝道。
“陛下,臣还有疑虑。”薛灵沄道。
“血都验了,薛爱卿还有何问题?”昭宁帝淡淡道。
“这血相融只能证明长帝君殿下与乐渊大人是亲兄弟,但并不能证明是静安侯爵的血脉。”薛灵沄道。
昭宁帝神色流露出一丝不悦。
云卿嘴角微微抽动,目光冰冰凉地落到薛灵沄身上,腹诽这家伙还真是没完没了了,冷嗤了声道:“薛大人,依照您的意思,是还想让在下与母亲验血不成?”
薛灵沄不作声,俨然已默认。
群臣无不心想着这薛灵沄定是疯了,仗着其伯父薛蠡为国捐躯的功劳,以为自己真上天了,什么都敢说。
就在众人屏息等待着昭宁帝发话之时,只见一身官服的云柔持竹笏进殿,对昭宁帝行叩拜礼后朗声道:“不知陛下可记得,两年前贵太君遇刺之事。”
昭宁帝思索了片刻后道:“孤那时在东宫是有听闻,不知纪爱卿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那时贵太君失血过多,急需借血,母亲曾奉太上皇之命召乐渊大人入宫借血于太君大人。家族同性别成员之间可相互借血而未有异常,这是整个大周众所周知之事。”云柔不紧不慢道,“乐渊伯爵借血于太君大人,玄清宫当日侍奉的宫人皆可为证。”
“传玄青宫带刀侍卫单青屿。”青屿是纪嬗的贴身侍卫,关于纪嬗之事,自是最清楚的。
片刻后,青屿到达宣政殿。
“单大人,当年太君大人遇刺后发生了什么,可还有印象。”昭宁帝问。
“回陛下,那日太君大人中剑,血流不止,太医们皆束手无策,后来是乐渊大人匆匆赶到借血于太君大人,才有了一线生机。”青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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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写匿名信之人如此栽赃陷害,居心叵测,臣恳请陛下严查,揪出幕后凶手。”刑部尚书欧阳潜就是一典型的墙头草,最会顺着局势两边倒。
满朝文武都心照不宣地向着薛灵沄望去。
薛灵沄环顾四周,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
云卿轻笑一声道:“陛下,长帝君自小住在临安萧府,直到十六岁那年才回京,与臣长得不像,名字也没章法,令人心生怀疑也未可知。这匿名信的内容虽不属实,但写信者只怕也是为了皇室血脉着想,并非刻意污蔑栽赃。臣斗胆恳请陛下不再追究此事。”
云卿此话一出,与方才薛灵沄的咄咄逼人形成了鲜明对比,高下立判。
殿中陆陆续续传来交谈声,纷纷对云卿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为他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为他的大人不记小人过。
“既然乐渊伯爵如此求情,那孤便放那人一马。只是日后若再有人敢质疑长帝君身份,孤定严惩不贷。”昭宁帝道。
群臣下跪叩首道:“陛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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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个验血到底怎么回事啊?”当年纪婠如何偷梁换柱云柔可是全知道的。
云卿得意地一笑:“因为我们是双生子啊!”
“别闹了,你真当我健忘?”云柔狠狠掐着云卿的胳膊,由于太瘦,云柔只掐上一层皮,云卿疼得直叫。
“纪云柔,你是被云逸附身了吗,拿开你的爪子。”云卿斥道。
云柔不情愿地松开了手,转而缠着云澜道:“二哥,你告诉我呗。”
云澜浅笑道:“其实那两滴血根本没有相融,而是因为引力,产生了相融的假象。”
“引力,哪来的引力?”云柔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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