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也是一头雾水,难道说,这样做有什么不占理的地方?
即便这样做欠妥,既然做也做了,自然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阿旺当即把他的“异族观”向止息等人阐述了一遍,随后便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止息小声向护法老者询问:“应龙人都是这副模样吗?”
护法老者耸了耸肩:“或许吧。
应龙国的历史上,倒是不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止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得阿旺心里一阵阵火起。
阿旺知道,此刻绝不是与止息和护法老者讨论刻板印象的时候,只好暂时隐忍下来,等待止息的反应。
止息向着白止招了招手,憨直的白止好似见到主人的忠犬一般屁颠颠跑了过来。
“白止,惊神长老是为了氐人出头才打死白术堂主,你作为一名氐人,对此有什么看法?”
白止居然是一名氐人?
阿旺顿觉有些不可思议。
在阿旺看来,如果白止是一名氐人的话,怎么可能看着同族赤裸于异族面前,被各种摆弄与实验,却一直无动于衷?
如果白止是一名氐人,又为何要拼命保护白术这个残害自己同族的异族?
阿旺正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白止,就见白止刻板地向止息行了一礼。
“回宗主的话,弟子觉得,惊神长老有些多管闲事了。
宗门中的鲛人俘虏,个个都曾在战场上击杀过不止一名本门弟子。
用他们作为实验对象,其实是一个赎罪的过程。
只要他们侥幸在实验中活下来,宗门自然不会亏待他们。”
阿旺脸上写满了对白止的鄙夷,心说:这白止不只是看上去呆呆傻傻的,简直就是弱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你说这些你自己真的信吗?
你怕不是被白术洗脑了吧?
你真的见过从实验中存活下来,并被宗门好生照顾的氐人同族吗?”
面对阿旺的灵魂拷问三连击,白止只用了一个动作回答。
就见他用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回答道:“那个从药物实验中存活下来的氐人就是我。”
阿旺张了张嘴,本想说:那刚才死去那名氐人女子,在来到药堂之前受到的凌虐也能一笔勾销吗?
想了想白止先前的描述,忽然又觉得有点说不出口。
反倒是白止做出一副乘胜追击的姿态。
“惊神长老,刚才死去的,是我的族人涴汐。
如果不是长老一再尝试激怒白术师傅,她本来应该被治好伤痛,成为与我一样的药堂弟子。”
“别说了!”
阿旺打断白止,他实在有些受不了白止的论调。
止息召集身后的一众长老们商议,其间,回光试着为阿旺求情,在声音被淹没之后,也变成了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反倒是群青,一直不遗余力地帮阿旺开脱,遗憾的是无法起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宣判的一刻终于到来,止息一脸无奈地看向阿旺。
“内门长老惊神,无辜戕害药堂堂主白术,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给宗门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现依照宗门门规,革除惊神内门长老的身份,暂时交由戒堂收押。”
只是暂时收押?
阿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原本设想之中,这一次就算不被当场打杀,至少也得是判一个废去一身修为吧?
暂时收押是什么惩罚?
难不成,止息还有什么顾虑?又或者,止息其实是在等阿旺那本就不存在的后台出现?
不行,我必须自救。
阿旺对自身的定位,显然比止息更清楚明白。
他自知并不会有什么所谓的后台出现,必须依靠自己来自救。
思考了一下,他抢先开口。
“宗主,弟子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止息挥手示意蠢蠢欲动的戒堂弟子稍歇:“说吧!”
阿旺故作天真:“宗门的损失严重吗?我可不可以试着弥补?”
“这是两个问题!”
止息佯做嗔怒,还是耐心解答了阿旺的问题。
在止息的描述之中,宗门最重要的损失有两个,一个是损失了一个专业人才,另一个就是损失了一个高手。
至于说这件事在宗门造成的恶劣影响,即便阿旺想要弥补,止息也觉得不可能挽回了。
当然,就算是前面那两点,止息在理智上也没有抱着阿旺可以弥补的希望,只是在心底隐隐觉得阿旺那副自负的模样,应该是尚有下文。
果然,阿旺十分臭屁地负手而立。
“这事情,非常容易办!
炼药这种事情,又没有什么门槛。
再说,白术无论是在人品、修为、神通,乃至专业能力上,全都不如我。
他的死固然对宗门是一种损失,但他的工作我完全可以代替。
如果宗门草率地处理了我,才是对宗门造成的二次打击与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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