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绵绵的清晨,朱雀长街的青石板泛着湿漉漉的冷光。

凌瑜白握着轮椅鎏金扶手的手指微微发白,望着檐角垂落的红绸在风中飘摇。

那些扎眼的绯色本该浸透喜气,此刻却像未干的血迹,让他想起昨日经过茶楼时听到的窃语:“病弱娶娼妇,这凌家怕是早就没了百年清誉“

“公子,表小姐的轿子到了。“墨风的提醒打断他的思绪。

凌瑜白垂眸整理红色婚服上盘踞的金蟒纹,绣线刮过指腹的触感尖锐如刀。

他知道此刻街边支起的油纸伞下,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这场荒诞的婚礼——有人等着看新嫁娘是否真如传闻中水性杨花,有人揣测他病弱后还能不能行周公之礼。

“绕城三匝。“他忽然开口,声音清冷似檐角坠落的雨珠。

在追风错愕的目光中,他转动轮椅来到花轿前,隔着茜纱看见朦胧的人影轻轻一晃。

顾潇总爱穿素色,此刻凤冠霞帔压在她单薄的肩头,倒像是被晚霞灼伤的云絮。

当迎亲队伍行至城隍庙时,久违的日光忽然刺破云层。凌瑜白眯起眼睛,看见轿帘被风掀起一角,顾潇交叠的双手正死死攥着玉如意,指节泛着白。

轿身忽然微倾,凌瑜白清冷的声音隔着帘幕传来:"表妹可要扶稳了。"那柄白玉骨扇堪堪抵住轿帘,在颠簸处为她撑起方寸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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